“平王一直將她藏在府中,臣妾一直都沒有察覺。直到今兒一早平王親自給臣妾說,那女人懷有他的骨肉。”剛止住的淚水,稀里嘩啦的又落了一地,羅曼柔哭得讓人心酸不已。
“荒唐!上次宴請距離今日,不過十來日之久,怎地就知道她懷有骨肉?”皇后不滿意的橫了一眼,斥道:“就算肚裡有餡了,怎知就是平兒的骨肉?”
皇后的話,涼薄無情,卻是落到了刀刃之上,一針見血。
是啊!說不準由頭到尾都是萬貴妃安排的一盆髒水,故意往平王爺身上潑呢?
可是羅曼柔卻哭哭泣泣的點破真相:“平王親口說了,那女人當晚是黃花閨女身子,用了白絹子,還留了落紅。”
穩若泰山的皇后娘娘面色一沉。
“今兒平王傳了許御醫去把脈,是許御醫親口證實了是喜脈。”羅曼柔哽咽道。
聞言,皇后的眉頭徹底擰緊了。
許修平身為御醫房的首領御醫,本就是鍾家保舉的人才,算是皇后自己陣營的人。
許修平有多少斤兩,皇后焉有不知的道理?
宮裡三十幾號御醫,論醫術許修平或許不是最卓越的,但是在婦科領域卻是他最擅長的。
尋常大夫確診喜脈,一般要在二十日左右才能察覺,但是許修平的本事卻是在十日內就能準確無誤的判斷。
這等本領,縱橫後宮十幾年都沒失手過。
“荒唐!糊塗!”皇后娘娘鐵青著面孔,接連三次拍打著自己的膝蓋頭,可見氣得不輕。
“母后,媳婦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求你主持公道。”羅曼柔臉頰淚痕未乾,跟著又是一連串瑩白的淚珠子往下落。
“那妖精現在何處?訊息可曾傳開了?”
“在王府後院裡待著。”羅曼柔不明其意,還是老實作答:“媳婦不敢自作主張,封鎖了訊息,入宮來向母后稟明。”
“唔。”皇后擺在膝蓋頭上的手攢緊成拳,竭力保持著平靜,她說道:“好了,這事本宮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
剛才的好心情一掃而光。
連帶慕大小姐都被無情下了逐客令。
隨後,慕大小姐與羅曼柔一併出了坤鳳宮。
拐過迴廊的一道彎,見沒有旁人,羅曼柔驀地一下抓住慕大小姐的衣襬,彷徨無措的問道:“你說,母后會替我作主嗎?”
說來人也是奇怪,原本羅曼柔與慕大小姐談不上半分交情。
可醜事被慕大小姐知道後,仿若彼此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甚至講義氣的還該是同仇敵愾才對。
抑或者此時束手無策之下,隨手抓住的一朵浮萍,羅曼柔都自以為是救命稻草,不肯撒手。
慕大小姐略感一怔,微微失神。
此時的羅曼柔眼底不復見半分往昔的虛假與偽裝,她的眼神宛若迷途羔羊那般迷茫與無助。
慕大小姐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此時對羅曼柔的印象不覺添了一份憐憫。
她終究是深宮裡受人擺弄的犧牲品罷了。
可恨亦然可憐。
“皇后娘娘母儀天下,自然會想到妥善處理的好法子。”慕大小姐說道。
話,三分客套,七分都是敷衍。
慕大小姐很清楚自己的立場與身份,斷然不會攪和進這趟渾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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