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兩房小妾到羅闕氏房裡請安。
“你也是身懷六甲的人,大著肚子就別來回折騰。”羅闕氏靠在几案上,很好心的對青蓮說道:“閉上門都是老爺的女人,自家姐妹也不拘泥這般形式。”
青蓮有些靦腆的笑了,細聲應道:“這些時日睡得不夠踏實,出來走動走動有好處。”
“快七個月了吧?隔些日子還會辛苦些!肚子大了,行動不便,夜裡自然就睡不踏實。”羅闕氏是生育過的人,有經驗,所以反過來還仔細安慰了青蓮。
“夫人睡得踏實嗎?”青蓮問。
“還好,我這肚裡剛好三個月,夜裡動靜不大。”羅闕氏臉上泛著慈愛的光澤,道:“不過頭幾個月最危險,因而我都閉門靜養,鮮少出去走動。”
青蓮垂眸乖巧的聽著,一如往昔那般溫順。
“你第一次懷孩子,自然覺得辛苦些。”羅闕氏母愛氾濫,揚起笑意再一次柔聲安慰。
“夫人,你待妾身真好。”青蓮很是感激的說道。
“都說是自家姐妹了。”
“夫人,妾身孃家託人帶了些安神的薰香,妾身給你送些過來吧。”青蓮突然說道。
羅闕氏喜薰香,這是羅家上下都知道的事。
青蓮這麼做,大有投桃報李的感激之意。
故而羅闕氏也沒拒絕,抿笑著點頭:“那真是勞你費心了。”
沒隔多久,伺候青蓮的婆子就送了薰香過來。是檀香,味道很清淡,混合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味道很對羅闕氏的喜好。
打從送了薰香之後,青蓮就沒再踏入過羅闕氏的廂房。
羅闕氏倒也大度,認為是她肚子大了,行動不便,請安的規矩順道就給免了。不過是小事一樁,她根本就沒放在心裡。
就這樣過了半月,羅闕氏突然腹痛難忍。
羅家尋回大夫一瞧,這下可不得了,羅闕氏腹中快四個月的胎兒流產了。
血流不止!
“再不設法止住血,只怕連夫人都有性命之憂。”大夫如是說。
羅老爺急得跺腳。
最後是請了宮裡御醫出馬。
皇后娘娘與羅闕氏有私下交情,聽聞羅府的情況,立馬派了最擅長婦科的許修平前來問診。
血是止住了,羅闕氏的性命也保住了。
可憐四個月的孩兒沒能留住。
羅闕氏哭得昏天黑地。
許修平卻發現了不對勁,按說四個月的身子,胎兒已經穩定,決計不會大出血到這個份上。
仔細一查,才發現是屋裡燃燒的薰香有問題。
有人將麝香磨成粉,混入在薰香裡,不知不覺讓羅闕氏吸入,最後大出血流產。
陰謀被揭穿了,青蓮很快也浮出了水面。
“好你個賤人,我平日待你可不薄,你為何要害我?”羅闕氏咬住蒼白的下唇逼問道。
“你不過是裝模作樣,想擺出正房夫人的姿態。”事情穿幫了,青蓮自知狡辯不過,索性認了罪。
“你?”羅闕氏氣得不輕,捂住胸口一陣猛咳,半響後平靜下來才指責道:“你與我一樣,都是即將做母親的人,怎地有如此歹毒的心腸?你真不怕天理巡迴,你要遭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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