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疏影掃了一眼跌落在地的碎片,故意誇張的說道:“哇!就是孃親你剛剛摔碎的這觀音尊花瓶,也恐怕要值兩百兩銀子吧?”
“這還輪不到你來管!”呂遠容捂住胸口,一下子落座在圓凳上,臉色一陣發白,一陣發紅,著實被氣得夠嗆。
“娘,這是這麼了?”房裡的爭吵聲,很快吸引來了幕府眾人,慕疏鳳是第一個衝入房內的。
“被人給氣的。”呂遠容沒好氣應了一句。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孃親廂房幹什麼?”慕疏鳳一開口就毫不客氣。
“不管你的事!”慕疏影嫣然一笑,輕柔的應了一句,又調轉目光,瞧著盛怒中的呂遠容,她當著在門外守候的奴婢面前,提高音調問道:“孃親,這招待貴人的五百兩銀子,你是給?還是不給呢?”
要知道呂遠容作為當家夫人的這些年,可謂在幕府說一不二,要風得風,如今當著自己眾人面前,豈能失了顏面。
“不給!”頭顱微揚,絲毫沒有商量的口吻,只見到呂遠容雙眼通紅,仿若馬上要噴射出無數的火星子。
“既然幕府由你當家作主,那就這麼辦吧!”慕疏影毫不氣惱,淡淡的說了一句。拉過一旁的玲瓏,一同跨出門檻,很快的消失在暮色之中。
“都呆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滾下去!”慕疏鳳只覺得剛才在慕疏影面前顏面掃地,一通怒火全數發洩在了門檻外的奴婢身上。
“是!是!”奴婢們也鬧不明白到底夫人房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大小姐向夫人討銀子,卻被夫人給拒絕了。
待到房內只剩下母女二人,慕疏鳳輕輕走到呂遠容身前,有些遲疑的問道:“娘,你說她這般有恃無恐的來索要銀兩,莫非真是有什麼大貴人撐腰?”
“哼!”呂遠容不屑一顧:“她能結識到什麼貴客?頂多就是去觀影佛認識了得道高僧,然後找個託辭來為幕府祈福什麼的,還不是為了銀兩。”
“那孃親你真的就由著她胡鬧嗎?”慕疏鳳湊上前,用一貫挑唆的調子問道。
“她能鬧出什麼花樣來?大不了就是待到老爺回府後去哭訴一番!”呂遠容笑道:“正月剛過,老爺才出門,沒個月餘的日子哪有那麼快返回?待到老爺返回,也是她跨上大紅花轎嫁入王府的時候,那時候老爺那還有心思聽她說這檔子事。”
“孃親真是高明!”慕疏鳳笑著撒嬌道。
呂遠容凝視著面前的小女兒,眼眸裡充盈的怒火逐漸被寵溺給替代。她揉揉慕疏鳳的頭頂,十分感慨的說道:“鳳兒,你也慢慢長大了,待到那丫頭出嫁之後,孃親也要跟你爹商量,給你物色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你嫁人之後,沒了孃親在身邊,可要自己替自己籌謀,別受了人家的欺負。”
“才不會呢?有孃親在身邊!”慕疏鳳臉頰一紅,眼珠滴溜溜的一轉,又將岔開的話題給繞了回去:“孃親,前幾****將龍兒推入池塘的事,孃親就這麼放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