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是湊巧,丁三娘領著柳陽一路往王府後院的藥房走去,還沒跨入門檻,就見到墨蓮抱著兩袋黃皮紙包的草藥走了出來。
“三娘,你怎麼來了?”面對丁三孃的乍然出現,墨蓮顯得很是吃驚。
“這是準備熬給大小姐的藥?”丁三娘板著臉孔,徑直髮問。
“嗯。怎麼了?”墨蓮還沒留意,只覺得手上一空,被丁三娘一把將藥包給拽了過去。
不理會墨蓮雙眼瞪大如銅鈴,丁三娘轉而將藥包丟給一旁的柳陽,道:“柳舅父,你查查。”
柳陽開啟藥包一嗅,平靜地朝著丁三娘開了口:“這包藥沒問題,是依著藥方來的。”
“三娘,到底怎麼回事啊?”打從遇到丁三娘開始,就見她板著面孔,眼角眉梢藏著怒意,墨蓮不由得有些膽怯的問道。
“怎麼回事?帶你見著大小姐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丁三娘瞧著可憐兮兮的墨蓮,二話不說就逮住她的衣袖,使勁一拽,差點累得墨蓮腳步不穩栽了個大跟頭。
“三娘,三娘,我做錯了什麼?”墨蓮帶著哭腔的一路走一路嚷。
丁三娘不作答,手上的勁力卻不曾減弱分毫,一路拽著墨蓮直奔慕大小姐廂房而去。
跨入廂房,適逢慕大小姐剛剛坐起身,瞧著臉上還浮現倦色,但是眼眸卻較之剛才清澈不少。
“大小姐,奴婢做錯什麼了?”墨蓮噗通跪倒在地,眼淚跟著嘩啦嘩啦的往下掉。
“別忙著哭。”慕大小姐伸手將墨蓮扶了起身,轉過頭朝著一旁唬著面孔的丁三娘問道:“三娘,可是作實了是這丫頭所為?”
淡淡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但是話音還沒落地,就讓墨蓮的心肝跟著一顫顫,她哭嚷道:“大小姐,奴婢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奴婢真的什麼也沒做過。”
“還說不知道?”丁三娘也是個急性子,這一怒之下噼裡啪啦就開始斥責:“逮著她從藥房門口走出來,手裡的藥當場就交給柳舅父查了,沒尋著蔓藤根的影子。既然藥房那頭沒問題,這不是咱們房裡自己人做的嗎?墨蓮向來都負責張羅你的起居飲食,不是她在湯藥裡落了手腳還有誰?”
“冤枉啊,大小姐!”墨蓮大呼交冤:“這湯藥不是奴婢熬的,是秀秀。”
眼看一盆水潑到了金秀秀身上,慕大小姐跟丁三娘彼此對望一眼,都沒出聲。
“真的,奴婢沒撒謊。前幾日秀秀不小心弄傷了奴婢的手臂,傷口浸不得水,所以這幾天熬藥做飯的功夫,都由秀秀私下裡偷偷幫著打點。”墨蓮生怕她二人不信,挽起袖口,一條寸許長剛結痂的傷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幾時弄傷的?”慕大小姐問道。
“就那日大小姐落水,秀秀爭著熬薑湯,小廚房裡堆著不少雜物,一轉身奴婢就碰著秀秀拿著的刀刃上。”墨蓮一五一十的述說道。
“難怪當日那秀秀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要攬熬煎湯的活兒,還以為她是關心大小姐,原來是藏了壞心眼。”丁三娘嗤之以鼻。
“三娘,既然跟秀秀有關,是好是歹,咱們總得讓她自個來說清楚。”慕大小姐倒是不急,老鼠都掉入米缸了,還怕她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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