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頭,慕大小姐嘴角含著盈盈笑意,一臉促狹拿丁三娘開刀了:“三娘,許是你日有所日、夜有所夢,青光白日的做起了白日夢,見著了柳舅父?”
堂堂丁三娘也被慕大小姐給鬧了大紅臉,忍不住埋怨一聲:“大小姐,別胡說!”
“好啦,好啦!”慕大小姐望了一眼水洩不通的路口,收起笑意道:“距離慕府大門不過十丈遠的距離,咱們也別坐在馬車上耗著了,直接落地走過去,省得誤了慕府這頭受封的大事。”
丁三娘點頭附和,見慕大小姐不拿自己打趣,也暗中鬆了一口氣。
不曾想到,慕府這頭倒是順利得出奇。
辰時剛過,內務府就派人送來了二三十擔金銀珠寶,將慕府偏廳佔了一大半。
慕府當家人慕槐禮臥病在床,由呂遠容這位當家夫人出面做了主。
大半月不曾見呂遠容,一點不復見昔日的威風,兩鬢間竟然生出白髮,看上去蒼老不少。她抬眼平靜瞧了一眼慕大小姐,嘴唇翕動,最後生硬的憋出一句:“替我回稟皇后娘娘,鳳兒的事她需不著憂心。”
慕大小姐本想出口嘲弄兩句,但見呂遠容一臉落寞,一時半會到生了憐憫之心,話冒到嗓子眼都硬生生給吞了回去,輕輕啄了啄腦袋算是應承。
內務府的人辦完差事,接了賞銀也迫不及待開溜。
“三娘,咱們瞧瞧玲瓏去。”慕大小姐二話不說,人已經出了偏廳直往涅槃居奔去。
“大小姐,你可有察覺慕夫人跟平素不一樣了,彷彿看透世俗那般。”丁三娘跟在身後,說道。
“許是認命了唄!”慕大小姐隨口一答:“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慕疏鳳的悲劇多多少少都是她促成的。”
聽慕大小姐如是一說,丁三娘心下更是犯疑。
慕大小姐與呂遠容之間閉門而談的對話,事後慕大小姐絕口未提過半句,丁三娘雖感好奇,卻不好開口相問。
一切因果,總是有源頭……
“玲瓏!”慕大小姐一腳跨進大門,就迫不及待的喊了出聲。
“大小姐,你怎地今兒個回府了?”玲瓏休養月餘,氣色紅潤不少,見慕大小姐歡快的模樣,嘴角也扯開了笑意。
“總算見你笑了。”慕大小姐鬆了口氣,小臉蛋湊到玲瓏眼皮子下,仔仔細細的端詳著。
“讓大小姐為玲瓏操心,玲瓏真是過意不去。”玲瓏歉意的說道。
沒等到慕大小姐斥責玲瓏太見外,穆大娘急匆匆地奔了進來:“大小姐,不好了,朝廷派了很多官兵朝咱們這頭來了。”
“今日本就是皇上行賞的大日子,自然有不少朝廷的官兵來慕府。”慕大小姐不以為然的說道:“許是慕府地頭大,他們出去的時候繞錯了方向,沒尋著大門,反倒了涅槃居這頭。”
“可瞧著那些官兵一臉煞氣,像是專程來的。”穆大娘急得臉色都變青了。
“哦?出去瞧瞧。”慕大小姐率先走了出庭院,果真見到一群殺氣騰騰的侍衛剛好跨進涅槃居。
領頭的人是個文官模樣,三十左右的年紀,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
慕大小姐端起笑意,客客氣氣的問道:“敢問各位有何貴幹?”
“下官工部侍郎晏文棟,奉旨前來慕府徹查,有得罪之處,望康王妃海涵。”對方倒是識得慕大小姐的身份,不過目不斜視,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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