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皇后是要在明日子時開啟棺木?”片刻後,兩人的情緒都冷靜下來,崔蟬又反覆問起正經事。
“是子時!”石月答,“娘娘藉詞說夜裡邪崇作怪,是公主在陰間不安寧。”
“依我看就是缺德事兒幹多了。”崔蟬嗤笑。
石月沒接話,她心裡很清楚,這正是皇后找的託辭。
崔蟬見石月心不在焉,不覺生氣,她硬邦邦丟了一句話:“你出得久了,趕緊回去,別讓人生疑,毀了主人的計劃。”
“再有,那包藥你貼身藏著,主子費了不少功夫。”崔蟬不忘叮囑。
“唔。”石月心情很矛盾,但終究還是順從的將藥貼身藏在了袖口。
石月離去之後,崔蟬也欲轉身離去。
有人卻出其不意自身後捂住了她的口鼻,沒給她任何掙扎的機會,噗哧一聲,一把尖銳的匕首沒入了她的心口。
“你是誰?”疼痛讓崔蟬的視線變得模糊,她隱約瞧見是一個黑衣蒙面的男人,只露了一對兇狠的眼睛在外。
“要你命的人!”黑衣人將刀刃拔出,崔蟬的鮮血噴殺在他的衣裳之上,跟著便倒了下去。
黑衣人蹲下身,探了崔蟬的鼻息,發現尚有呼吸,又手起刀落補了一刀,確定崔蟬徹底死亡之後,才抽出匕首,擦乾血跡。
死亡的氣息瀰漫在夜空。
“來人,擒住她!”石月回到坤鳳宮,只聽到皇后一聲令下,跟著兩個太監左右挾住了她。
“娘娘?”石月先是錯愕,而後就放棄了掙扎。
今晚她一直心神不寧,總擔心著會出事,如今證實了。
皇后一開始就是請君入甕。
“怎麼會是你?”皇后痛心疾首。
石月心裡清楚,事情已敗露,她的辯解失去了意義。
“奴婢對不住娘娘!”石月垂頭。
“本宮有何待薄你的地方?”皇后冷笑,眼神如一把利刀,似要剝開石月的皮囊,將她的心肝脾肺都挖出來瞧個明白。
石月不答。
皇后便自顧說道:“你是記恨著我鍾家害你燒壞了嗓子吧?”
石月愣住,她旋即就明白過來,定是她與崔蟬的對話被皇后派人給聽了去。
“當年害你燒壞了嗓子,的確是鍾家對不住你,但這麼多年來,本宮對你的照顧難道你就丁點兒不記在心上嗎?”皇后問。
對於從鍾家帶入宮的人,皇后自問從來都是心存偏袒,因為她真心將她們當作孃家人。
而今,出賣自己的,卻正是她最信任的孃家人。
情感的湧動讓皇后面色由紅轉白,片刻後她才穩住心神,咬著牙齒問:“說,誰是你的主人?”
“娘娘,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你賜奴婢一死吧!”石月揚起脖子。
“死?”皇后心情煩躁,“你寧死也不肯說出是替誰辦事嗎?”
石月的眼眶紅了:“當年主人對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已經背叛娘娘,奴婢不能再忘恩負義背叛主人!”
“啪!”皇后將面前一個茶盞砸在石月腦門上,當即就破了一條口子,鮮血汩汩往外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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