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西門文軒認出了她,他很意外,以至於當場愣住。
仿若是前世輪迴那般,今日的相遇跟十年前重疊起來。
“哪裡來的臭小子?敢管老爺的閒事?”酒勁上湧的男人手持棍棒打算偷襲。
“文軒小心!”朱皎月急急出聲提醒。
西門文軒回過神來,他回身一腳將意圖偷襲的男人給踢趴在地上。
這群地痞仗著百姓膽小怕事而橫行霸道,如今見識西門文軒出手,就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煩事,顧不得還有同黨躺在地上咿咿呀呀的慘叫,眾人屁滾尿流一窩蜂散開了。
“月兒,你怎會在此地?”西門文軒沒有心思理會旁人。
朱皎月四下望了一眼,壓低聲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
朱皎月將西門文軒帶到了自己暫時落腳的這處宅子,將自己在宮中的遭遇老老實實地告訴了他。
她悲傷的說:“文軒,如今我從宮中逃走,就等同於犯下了死罪,朱家我是回不去了。”
“宮中險惡,月兒你受苦了。”西門文軒很心疼,他說:“早該逃了,你本就不屬於宮中。”
“逃是逃了,可以後該怎麼辦?”朱皎月望著他。
逃離宮中三、四個月,朱皎月是見到西門文軒之後,她才認真思考起將來的問題。
該何去何從?
“月兒,你我能夠重逢,是上天給的緣分,從今往後,讓我來照顧你!”西門文軒忘情的捉住了她的手。
“不,不!”朱皎月又羞又急,“我,我已不是完璧之身。”
朱皎月進宮十年,雖不得聖寵,但也有沾染過幾晚龍恩,她已非黃花閨女的身子,如何能面對西門文軒?
西門文軒卻堅定的說道:“文軒等了月兒十年,曾發誓終生不娶,如今你我重逢,難道你還要剝開我的心來看看是虛情還是假意嗎?”
他不在乎,他是真心不在乎。
老天爺能將朱皎月送回到他身邊,儘管不是白璧無瑕,他卻沒有怨念,只有失而復得的珍惜。
“文軒?”朱皎月的眼淚奪眶而出。
就在當晚,沒有媒妁,沒有見證,甚至連最簡單的紅燭也沒有,他與她行了周公之禮。
他摟著她,許下了一生的承諾:“月兒,文軒終於可以完完整整擁有你,我會給阿爹稟明一切,然後娶你為妻。”
“不!”朱皎月搖頭,“我這樣的身份怎還能見人呢?”
因為她愛他,所以她心下有了決定——哪怕是一生一世這樣苟且見不得人,她也心甘情願。
“月兒,如今上天都給了你一次重生的機會。”西門文軒很堅持,“咱們生活在北方,距離京師數百里之遙,誰也不會知道。”
朱皎月暗笑他的天真,也懂他這份執著。
她不願與他爭辯,自顧岔開了話題:“文軒,你怎會到此地來?”
“我是為採青節而來的,還有月餘就要到採青節了。”西門文軒說,“沒想到這麼巧,剛入得京師就撞見了你。”
“是啊,又一年採青節了。”朱皎月感嘆。
上一次見面,就是去年的採青節,而今又過了一年。
一年裡,朱皎月平靜的生活因為那次私會掀起了軒然大波。
她近日時常在想:若不是陰差陽錯受到崔蟬的威脅,她也不至於下定決心逃離宮闈。
興許一切都是冥冥中的註定,老天早已有了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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