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慕疏龍,我答應了孃親,會照顧他。”這是呂遠容臨終的遺囑,慕大小姐既然應了,也不打算隱瞞香玲兒。
這句話卻讓香玲兒面色倏然煞白。
“影兒,你的意思……”她控制不住嘴唇哆嗦著。
“怎麼了?香姨?”慕大小姐微微歪了腦袋,疑惑盈在她的眸子裡。
剛才平息下來的香玲兒,此時渾身頓時繃緊了,那神色不單是緊張,而是強烈的懼意。
她在怕什麼?
“影兒,妾身……”香玲兒吞吞吐吐,滿面窘色。
“大小姐,後院的靈堂準備好了。”正是香玲兒躊躇的時候,丁三娘回來了。
這當口,慕大小姐也沒多餘的精力去揣測香玲兒的心思,衝著丁三娘點了點頭,就欲轉身離開。
“影兒……”香玲兒跟著站起了身,雙手交握在一起,指甲掐在了手背上落下兩道深痕,她仍是不自知。
“香姨,爹爹跟前需得人照應,就勞你留在這裡了。”慕大小姐面色平靜。
畢竟呂遠容生前苛待過香玲兒,如今她不願去呂遠容的靈堂惺惺作態也是人之常情。
慕大小姐以為香玲兒是存了這樣的心思而犯難,故而主動開了口。
“不!”誰知香玲兒卻使勁搖頭,她很急切的辯解:“妾身一定要到夫人靈前上一柱香。”
慕大小姐抬眸,發現香玲兒眼底並不是虛情假意,也就沒堅持。
喚了長期伺候的丫鬟與婆子守到慕槐禮跟前,慕大小姐與香玲兒並肩跟在丁三娘身後出了門。
靈堂是設在呂遠容生前居住的雨露閣後院,正房夫人的地頭距離慕槐禮的廂房並不遠,僅僅只是隔了幾個迴廊。
“你們都給我讓開,讓開……”打老遠就聽到有人在咆哮,夾雜著棍棒敲打在皮肉上的悶響聲。
守在靈前的奴婢與家丁左閃右躲,還夾雜著有人吃痛的呻吟聲。
可想而知堂上是怎樣亂作一團。
“都給我住手!”慕大小姐冷眼掃過,發現始作俑者竟然正是慕家二公子——慕疏龍。
他這會兒如一隻逃出困獸的獅子,正在使出渾身力氣作出進攻。
“是你這個妖精!是你害死我娘!”慕疏龍手持木棍朝著慕大小姐劈頭蓋面落了下來。
一旁丁三娘眼疾手快,一掌劈了過去,木棍齊齊斷了兩截,餘下一截留在慕疏龍手裡,震得他虎口發麻,踉蹌著退後幾大步。
“二公子,小心!”家丁們扶住了慕疏龍。
“放開我!”慕疏龍扭動身子,作勢又要撲上來。
“替他更上孝衣!”慕大小姐根本不拿正眼看慕疏龍,只丟了一句話。
家丁們聞言也湧了過來,七手八腳拿著孝衣往慕疏龍身上套。
“誰敢動我?”慕疏龍蠻橫地一巴掌扇在家丁臉上,竭力嘶地的吼道:“你們害死了我孃親,我要報官!”
“報官!”慕大小姐嗤笑一聲,拔高了音量問道:“你可知孃親是為何而死?誰又是兇手?”
慕疏龍怔住,瞪大眼睛半響後才吼道:“是你!一定是你害死我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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