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張嬤嬤捧著茶盞送到跟前，慕大小姐眼皮都不抬，淡淡的丟了一句：“擱著吧！”
“如歌呢？”慕大小姐沒繞彎子，衝著萬茜茜問道。
萬茜茜初時被她的氣勢給攝住，這會兒早已回過神來。
雖說慕大小姐也是抬了平妻身份，但是論資排輩，自己好歹是先入門的，就算是身份尊卑上佔不了優勢，但也不至於怕人。
想到這裡，萬茜茜底氣就足了，她回應道：“本王妃懲處婢女，難不成還要向你彙報？”
不待慕大小姐作答，屋外響起一片噪雜聲，跟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婢女衝了進來。
“王妃，救救奴婢！”跪倒在慕大小姐腳跟前的正是她要尋的如歌。
眾人都瞧見了，如歌臉頰、肩胛留了一條條清晰的血痕，露在外面的肌膚全是青紫色，不難想象她受了多少苦刑。
“王妃，奴婢們攔不住她，給她溜了！”緊跟著又進來了幾個年幼的婢女，是萬茜茜屋裡的人，這會兒正是滿面怯意的朝著萬茜茜請罪。
“沒用的東西！”萬茜茜怒罵。
婢女們齊齊跪倒，哀聲求饒，頓時一屋子亂糟糟的。
還是張嬤嬤會來事，她靜悄悄的湊到了萬茜茜耳根子前，以手做遮擋，壓低聲在萬茜茜耳畔前說了幾句。萬茜茜才收斂住高漲的情緒，一言不發的屏退了身前幾個婢女。
張嬤嬤這一抬手，就曝露了她手背虎口處迸裂的傷痕，這是午時鞭打如歌太使勁，傷了自己也不自知留下的。
慕大小姐自然瞧在了眼底，她沒露聲色，只讓丁三娘先處理如歌的傷口。
剛巧丁三娘身上帶著柳陽相贈的藥，又瞧著萬茜茜偏廳裡有屏風隔著，當即領瞭如歌往屏風後走去。
“你們太放肆了，這可是本王妃的地方。”萬茜茜怒極。
慕大小姐坐在對頭，彎起眼眉笑得嬌豔無比，她不反駁，只是捧了茶盞在手中，用茶蓋裝模作樣颳了茶沫，而後送在唇邊抿了一口。
“茶涼了，換杯熱的來！張嬤嬤！”慕大小姐姿態優雅的將茶盞擱下。
此舉讓萬茜茜主僕二人都鬧不明白，面面相覷了片刻，還是張嬤嬤主動走了前來：“奴婢這就去換。”
張嬤嬤被慕大小姐呼來喚去心裡也憋著氣，接了茶盞老老實實走出去，但是心裡就存了壞心眼。
你嫌茶涼了，那就給你換杯滾茶，就看你如何下嚥。
當張嬤嬤換了新茶走進來的時候，慕大小姐調以姿勢好似在跟萬茜茜閒聊。
“你懲處婢女的手段還真是心狠！”這話慕大小姐是半眯眼眸，笑著說出口的，聽來不是指責，反倒是褒獎。
萬茜茜一詫，應道：“王府有王府的規矩，這丫鬟尊卑不分，頂撞了主子就該受罰！何況這奴婢死鴨子嘴硬，活該吃點苦頭。”
慕大小姐笑容更穠豔了。
“慕王妃，請用茶！”張嬤嬤捧著茶盞站在了眼跟前。
慕大小姐根本不搭理，只顧與萬茜茜說話：“你這當家作主的姿態，是誰允給你的？”
仍是雲淡風輕的口吻，但是多了幾分嘲弄。
萬茜茜沉不住氣，氣焰立馬被撩高了：“本王妃入得門來就是替王爺管理內務事，難不成處罰個婢女也沒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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