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忙一天一夜才行。
我嘆了口氣。
這時門又一次被“砰”地推開,老闆又走進來。又是走到我的面前,將一張紙狠命拍在我的面前,怒吼著:“你立刻告訴黃磊,叫他回來收拾東西滾蛋!還有,叫他把這東西也帶走!”
他說著又頭也不回地走出去,消失在走廊裡。
我瞅了瞅桌上的紙,是一張普通的A4型影印紙,朝上的一面是空白的。
我掀起來,才看到背面的內容。
是黃磊的的臉。
黃磊的臉好像被什麼東西擠壓著,有些變形,雙眼顯得木訥無神。看樣子是把臉貼著影印機的曝光板,才會印出這樣的影象。
這時幾個同時都靠過來看我手裡的影象。我問他們:“老闆今天是怎麼了?你們有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劉濤是一直跟著我的大學生,他說:“聽說昨天晚上黃經理本來是要加班做一份計劃書的,可是今天早上老闆來的時候,非但計劃書沒做好,連黃經理的人都找不到了。”
“後來老闆又在影印機上發現了這個。”劉濤指了指我手裡的影象,繼續說:“火氣自然就更大了,今天幾乎每個經理都被他罵過了。”
黃磊不見了。
可是昨天晚上他還發了簡訊給我,為什麼會突然就不見了。
我朝著身邊的人揮揮手,叫他們都去工作。然後坐在椅子上,有些發呆。電腦螢幕上還保留著“郵件已經成功傳送”的字樣。
“迷藏……”我嘀咕著:“你找到了沒有?一邊是地獄,一邊是天堂。只留下在人間的最後一幅畫……”
我從手機裡找到了昨天黃磊發給我的簡訊:
公司裡有什麼地方可以躲人?
他為什麼問我這個?難道昨天晚上黃磊是在玩捉迷藏?
那麼留在人間的最後一幅畫,難道就是指我手中的這個?
那麼黃磊現在是去了地獄,還是天堂?
忽然電腦的音響裡發出“嘀嘀”兩聲,我立即重新整理頁面,郵箱裡又有了一封來自“153@***。”的新郵件。
迷藏的遊戲已經開始。
一邊是地獄,一邊是天堂。
只留下在人間的最後一幅畫。
四周四,晚上十點。
我坐在辦公室裡,對著電腦。
那份該死的計劃書已經摺騰了我整整一天,現在至少還要加一個通宵的班。跟我一起加班的劉濤出去買夜宵了,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伸了伸懶腰,放鬆一下已經開始僵硬的脊背和脖子。
忽然一絲淡淡的香味鑽進我的鼻子裡,我靠在椅背上,一整天的疲倦一下子湧上來。
眼前電腦螢幕上的那些曲線、資料和文字,幾乎都一起旋轉了起來。一陣迷迷糊糊之後,我趴在電腦桌上睡著了。
叫醒我的人是劉濤。
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端著一杯咖啡,已經差不多喝乾了。
我笑了笑,說:“我剛才忽然覺得很累,就睡著了。”
劉濤也笑著說:“那正常,老闆說得輕鬆,這些東西一般都要做一週左右。一天內做完,當然要累得不行。”
我看到自己的面前也放著一杯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口。但只喝了一口就又放下來,對劉濤說:“你知道我喝咖啡一向都不放奶的,怎麼今天忘了?”
劉濤看著我,說:“不是啊,這咖啡不是你自己衝的嗎?”
我說:“我自己衝的?”
劉濤說:“是啊,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咖啡放在桌上了。我桌上也有一杯,我以為是你衝給我的,我就喝了。”
劉濤又說:“你一定是睡糊塗了吧,連自己做過什麼都忘了。”
估計這小子是怕我責怪他,才不肯承認,我也懶得再問,說:“不管咖啡的事情了,我們得快工作了,不然明天一定又要捱罵。”
劉濤點著頭走過來。
我們剛要開始工作,突然間本來亮堂堂的辦公室一下子暗了下來。不僅燈都滅了,連電腦都“吱——”一聲停了。
“停電了?”劉濤說。
我攤了攤手:“可能是吧。”我繼續說:“你去把窗簾都拉開,裡面能亮一點,等電來了,我再開始工作。”
劉濤立即走到視窗,把厚厚的絨布窗簾都拉開了。
窗子是很大的落地窗戶,月光照進來,還算很亮。看著視窗的月光,我的腦子突然想到了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