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說錯了,大嫂就沒貼補孃家麼,她什麼都不會,廢物一樣,沒有顧家她林家算個屁呀,顧家還替她養侄女了,逃難還得帶著林家女, 我哪裡錯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顧二嬸被人揭破貪墨之事,丟了臉面,這會已經是氣急敗壞,胡亂攀扯。
顧磊氣的手哆嗦,正要開口說話, 就聽到三嬸開口了。
“說清楚,大嫂確實幫著孃家處理過破事,但也都事事請問大哥才敢去辦, 何況林家也沒白讓顧家出力,每年都給顧家交二萬兩銀票的,養多少個侄女也夠了吧。”
顧三嬸望著她冷笑一聲,“林家是算不上大戶,可林家有錢,錢財上從不佔人便宜。大嫂也從沒有揹著大哥做過不妥當的事,你莫要胡亂攀扯好人。”
“逃難來臨祁,大嫂第一時間就把所有的產業都給了磊子,給了林家女一個田莊一個鋪子,是她的陪嫁產業和顧家也不相干。這次族裡也糟了難,大嫂把能拿出來壓箱底的錢古董都拿出來了,沒虧過誰。”
“確實如此,你大嫂把僅有的古董都拿去賣了,修了祠堂給學堂買了東西。你撒謊在先還攀扯別人,死不悔改。”
顧老太太點了頭,這事她過得手。
顧磊氣的一甩手, 忍了又忍,偏偏這是長輩, 念在二叔的功勞上也不能是他這個晚輩罵長輩。
“你的錯誣賴給別人,欺負大嫂面軟不和你計較,你幾次三番為難磊子,你當我不知道,你真以為你是侯府夫人了,天真!”
顧三嬸冷笑一聲,大嫂不配你更不配,你也沒大嫂的好命。
“行了,錢一分不少的給我補上,不然我就讓人去打斷你弟弟的手腳,扔到亂葬崗去。”
顧爺爺冷然的開口,言辭之間全是狠辣霸道。
“我今兒把話撂在這,這個家以後是磊哥當,你想要就先等我死了再說。”
“沒錯,家業是嫡長子嫡長孫繼承,大哥,這事可不能亂。”
顧老家三老爺,顧爺爺的兄弟,態度很嚴肅的開口。
“你放心,我還沒老糊塗。”
顧二嬸坐在地上垂淚, 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爹,我明兒就把賬目交給磊子。”
顧二叔一臉頹然,辛苦這麼久一點子功勞全被媳婦禍禍了,白乾了。
“爺爺,二叔比咱們先來一步,萬事不齊,這是門閥世家,樹大根深,二叔能來置辦這些家業委實不容易,我這些日子跟二叔在外面學本事,也沒少受門閥的夾板氣,想來二叔那會更艱難。”
顧磊喘口氣繼續說下去,態度誠懇大方。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如今顧家風雨飄搖,更需要上下團結一心,錢的事都是小事,無非是誰多用點誰少用點罷了,這都不要緊。我的意思我還跟著二叔學庶務,張羅外頭的事,離了二叔還不行,再說是我親叔叔,我不靠著親叔叔靠誰去。”
這又替二叔往回拽臉面,說到根上是一家人,你不能撇下二叔。
顧磊是認同李玉的交代,一家人齊心協力才能辦成事,錢都是小事,人心穩定才是要事。
顧爺爺臉色稍霽,“你還願意信任你二叔?”
“當然了,錯也不是二叔乾的,二叔打點庶務很有一手,我確實要跟著好好學本事才對,我爹和三叔走了,我能仰賴的也就是長輩們和叔叔兄弟了。”
顧磊低下頭神色黯然。
“磊哥,叔對不住你。”
顧二叔捂著臉流淚,沒臉去見大哥了。
“有錯就得罰,老二罰你二年月奉捐入學堂,把虧欠主宅的賬目補上,你媳婦不能再管家了,去莊子上住半年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能回來。”
“是。”
這個懲罰看似輕飄飄,可對於顧二嬸來說懲罰很重了,她沒有嫡子,一心想要親生兒子,去莊子上不知道便宜哪個通房了。
而且她一直有隱隱打壓庶子的意思,這下可就失算了。
“前兒老大提醒我了,說磊哥身邊也沒有親近的兄弟幫襯一把,有些事僕人不方便去幹,依我看平哥也大了,可以跟著哥哥學學眉高眼低,族裡也有兩個苦孩子,這回先安排在磊哥跟前見見世面。”
顧老太太抬舉二叔的庶子,打壓二嬸給她上眼藥。
“那可太好了,前兒平哥給我跑腿辦事辦的挺不錯,我瞧著書讀的也用心,夫子也誇讚過。要我說這會子人丁稀薄,很不必把嫡庶看的太重了,先撿著能幹得用穩重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