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也一樣,幫不上什麼忙,外頭又正冷得厲害,還是就在這裡等著吧。”
馮太后招了章妡到自個身邊,握了握她的手,涼得很,忙叫人拿了袖爐過來。看到她蹙眉,沒敢惹她不開心的章妡乖乖順順坐在了馮太后身邊,心裡著急卻不得不幹坐著等。
章妡的小奶狗突然走丟,薛良月今天不當值……宋淑好想著先前太后娘娘與小公主之間鬧了不高興,薛良月主動請纓要勸一勸章妡,近來天天往永樂宮去。
聯絡起沈皇后先前與她的提醒,那一張字條,竟覺得有些恐怖。這樣的先見之明,怕任是誰機關算盡,都傷不得她。阿好不由得暗歎一聲,悄悄從殿內退出去,找到小豆子,讓他去看看情況,如果有異,儘可能提前知會一句。
章妡在殿內坐了半天,沒見有訊息,擔心小奶狗有事,幾乎耐不住,卻依然得對馮太后扯出笑臉,不敢漏了心思。其他的人更沒有一個像她那般,甚為在意小狗的情況。
期間阿好又出去了一趟再折回了殿內,過了沒多久,殿外倏然一陣騷動,章妡探頭去看了一眼,沒看見自己心心念唸的小狗身影。
馮太后一樣察覺到了外頭的情況,蹙眉問,“怎麼回事?”還沒有讓人去看一看,薛良月先走了進來。她似乎來得倉促且先前受了驚嚇,臉上的表情稀奇怪異,行禮後,說話又吞吞吐吐的。艱難歸艱難,還是將話說出來了。
“小公主殿下的小狗跑到了奴婢住的院子裡,被追著又溜進宋姑姑的房間裡面去了。奴婢原是在休息,聽到動靜以為有大事便起身出來看,結果……”欲言又止。
唯有章妡聽得稀裡糊塗,不明白自己的小狗怎麼了,想要追問,卻見大家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越覺得莫名。
薛良月的話沒說完,有顧忌淑妃等人在場的意思,馮太后適時說,“沒關係,你直說就是了。既然都在這,有什麼自好評理。”
應下馮太后的話,薛良月方繼續說,“小宮女從宋姑姑的房間裡將小公主殿下的小狗抱出來了,但小狗的嘴巴里面卻叼著個東西。”
馮太后抬頭看了一眼,東西已經擱到了黑漆木托盤裡面,由宮人送到了她面前。眾人皆朝那處定晴細看,待到看清楚是什麼了,紛紛驚訝掩口。有那麼一兩個沒壓制住情緒的,已是驚撥出聲。
章妡聽到小狗沒事,心神稍定,也好奇去看被放在了那托盤裡的東西。反應過來之後,臉上控制不住出現了驚疑的神色。她一時看向宋淑好,卻壓根不信這是真的。
那是一隻不知寫上了誰生辰八字的布偶小人,上邊還扎著幾根銀針,也可以瞧得出來那布偶小人身上還有許多的針眼。巫蠱之術……後宮大忌。
章妡深深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本朝歷來最忌憚在後宮之中玩弄神鬼之術,不說是這樣的事情,哪怕是一點小苗頭,都是要被抓起來訊問的。阿好會弄這些麼?她以為不會,那便是有人栽贓……可她的小狗是突然丟的……
馮太后看明白托盤裡東西的一瞬,驚詫之外更顯怒意。她眉頭緊鎖,望著那東西,沉聲發問,“這是怎麼回事?”
薛良月似戰戰兢兢,說,“奴婢……奴婢也不清楚……”
馮太后也好像終於記起這是在宋淑好房間裡出現的,轉頭去看她。眾人的視線在這一刻都聚集在了宋淑好的身上,看著她走到了殿中跪了下來。
淑妃似還在研究那布偶小人,直到宋淑好跪下,遲疑著低低說了一句,“這難道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嗎……”
哪怕不是肯定的語氣,可只這麼一句,足以叫眾人都頃刻聯想起沈皇后身體越來越差的事實。於是,長寧宮的正殿,因為擺在眼前的東西與馮卉的話,瞬間像是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