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呢?”他用略為改變的聲音問怪老爺。怪老爺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房問正中,寬寬地叉開兩條肥腿,把兩隻強勁的手插在燈籠褲的褲兜裡,幾乎直插到胳膊肘。
“你,你先來,包工頭。”笨瓜嘟噥說,“你先來,夥計。”
怪老爺皺皺眉頭掃了他一眼。笨瓜無力地吱了一聲,發起窘來,望望天花板,聳聳肩膀,不吭聲了。
“抓鬮吧,”怪老爺一字一頓地說,“把酒放在櫃檯上。”
尼古拉?伊萬內奇彎下腰,氣喘吁吁地從地板上拿起一瓶酒。放在櫃檯上。
怪老爺瞧了瞧雅可夫,說了聲:“來!”
攆科夫把手伸進衣袋裡掏,掏出一個銅子,用牙咬出一個印記。包工頭從懷裡掏出一個新的皮錢包,不慌不忙地解開帶子,把許多小硬幣倒在手心裡,選出一個嶄新的銅子。笨瓜脫下他那頂破掉了帽簷的舊帽子拿上來,雅科夫把他那銅子扔進帽裡,包工頭也把銅子丟了進去。
“你抓一個吧。”怪老爺朝眨巴眼說。
眨巴眼得意地笑了笑,兩手捧著帽子,搖晃起來。
室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兩個銅幣相互碰撞,發出輕輕的叮噹聲。我留意地朝周圍掃了一眼:每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