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一笑,平時束起的長髮如絲般飄動,繚繞著無限春意。
好美的髮色,他心頭有一點嫉妒,薄薄的假面下一陣滾燙。為何頂著他那張神鯤第一美男的臉,她笑得妖美,而恢復了本來面目卻笑得滿是仙氣呢?
“不過,阿律應該沒有這麼好心。”她藏起眼中的月光,邪氣地虛起眼,“你是為了避難才跑出來的吧,嗯?”
他不爽地瞪眼,再一次確信。
笑得仙還是妖,根本就不是臉皮的問題,而是人品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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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麻煩你再給添杯茶。”師兄笑容滿面地看著阿律,指了指手邊的空盞。
對於阿律求救的目光,我以沉痛哀悼之色回應:上吧勇士,我在後方支援你。
阿律的笑容兀地塌方,如泥石流般迅猛。
“啪!啪!”身側響起炸耳的鞭響,師姐面色不善地震起紅鞭,流火的美目死死地盯著師兄手邊那杯早已涼透的茶,那杯她親手泡製,師兄卻碰都不碰的茶……
阿律的身子真虛啊,添杯茶都能抖索成那樣。
“林姑娘。”師兄笑著笑著,手就覆在了阿律的顫巍巍的爪子上,“不急,慢慢來。”
他笑的是春風拂面,師姐噴的是炎夏暑熱,我們看的是秋淡雲閒,阿律則嚇得是冬寒不語。
一室之中,四季皆全,而首先爆發的是“夏天”。
只聽一聲空響,紅鞭如蛇直奔“春”與“冬”交握的手而去。
不好!我暗叫一聲,移步直上,在阿律溢滿感動的眼神中打下響鞭,搶救下差點被無辜殃及的青花瓷瓶。
“大…人……”阿律摔坐在地上,指著我一顫一顫,“敢問你剛才救的是人,還是物?”
我抱著瓷瓶站在修遠身邊,看了看棋局:“阿律你可記得著瓶子值多少價錢?”
“當然記得!這上坊官窯的精品,不下於五十兩。”
明白了吧,我抬眸看著他,目光坦坦蕩蕩。他愣了片刻,嘴角開始抖動,劇烈抖動。
“林、姑、娘。”硬邦邦的三個字錘的阿律瞬時定住,師姐陰惻惻地向他招了招手,“來,咱們女孩子家一起玩兒,卿卿你也來。”
管我什麼事?剛要拒絕,卻見師兄射來的溫潤目光。
“夜兄,上次在荊都我的話還沒說完。”他放下一粒黑子,淡瞳向右一轉。
這一個動作驚得我寒毛豎起,不好,非常不好。
“嗯?”修遠看向我,本是無波的瞳眸竟綻出一抹引人遐思的玉採。
師兄閒敲棋子,露出人畜無害的目光:“卿卿啊,除了立冬那天身子不好外,還有……“
“師兄!”我放下瓷瓶,雙手奉茶,“說話口乾,您還是潤潤嗓子吧。”
就現在的修遠,小妹都已經招架不住了,請您老人家高抬貴手、高抬貴手吧。
“好。”他笑意濃濃地接過,優雅地呷了口茶,“卿卿啊,人說長兄如父,那為兄的話你是聽還不是聽啊。”
不多說,我站起身走向夏熱炎炎的那邊。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小妹這就去侍奉那位兇巴巴的母老虎去……
…………
“我是笨鳥,我是笨鳥。”師姐惡狠狠地瞪著阿律,“行了吧!”
“哈哈哈。”阿律癲狂地笑著,“果然夠笨啊!”
“混蛋,待會兒要是讓我當主人,你當應聲蟲,看本姑娘不玩兒死你!”師姐怒氣衝衝地洗了洗骨牌,“再來!再來!”
“大姐?”我在如夢姐面前晃了晃手,“在想什麼呀?”
她微斂神,面色初霽:“我知道了。”
“嗯?”我摸了張骨牌。
“柳尋鶴要來雲都迎親了。”
我手指頓了下:“嗯,娶得是振國侯府的表小姐。”
“是那個聖女吧。”她理了理手中的牌,語氣很輕,好似事不關己,“前些天在街上碰到了,她和她那個異母妹妹湯小姐在一起。”
“湯?”我有些記不清了。
“湯淼淼那丫頭。”師姐說著,還偷看了下阿律的牌,“還不是上次武林大會抖落出的破事兒,聽說自此之後姐妹兩個相依為命了。”
“不會啊。”我放下一張人牌,“那時候湯淼淼聽說傳家紫玉在聖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