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卻是自外圍遠遠傳來。聲音響起好一會兒,才見一個人出現在褔市街東頭,單身匹馬向這邊疾馳,口裡高聲叫嚷:“小然,住手!!”帶著內勁激起重重回音。
長生始終沒有說話。他的位置離子釋有一點距離。因為確信自己是最顯眼的目標,又要親自下場,刻意忍著不離他太近。他相信緊貼馬車站著的子歸速度一定比刺客快。哪怕不夠快,他也相信自己能夠及時追上那把劍——說話是要分心洩氣的。所以當刺客劍尖從傅楚卿胸前劃過的時候,他的刀鋒也已抵達其背心。
那刺客倏忽前傾,眨眼間沖天而起,長劍在馬車頂上隨手一搭,借力縱躍,身形輕盈優美。衣帶被長生刀尖割斷,長衫下襬散開,更增飄逸瀟灑,絲毫不見狼狽。
但聞一聲驚喜交加的呼喊:“子周哥哥!”手舞足蹈連滾帶爬衝向騎馬馳來的人,與之前美妙身姿恰成鮮明對比。
侍衛們要放箭,被倪儉以手勢止住。
變故迭起,場中激戰諸人都不由自主停下。
唯獨長生,當刺客躍起之時,去勢絲毫不減,手起刀落,直劈傅楚卿。
“長生!”
刀刃停在脖子上。
子釋這時候才找回意識,隔著門簾望見車前兩人,努力定定神,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吐出來:“長生,別讓他死了……別讓他……這麼死了。”
傅楚卿眼睛一眨不眨:“小免……”
鎖子門簾漆成馬車同樣的黑褐色,與更高更遠處夜幕北京遙相呼應。隱身其後的輪廓如此熟悉,明明看不清模樣,眉眼神情卻恍如就在眼前。他以為他看的是自己,好一陣才發現那目光無限蒼茫空曠,好像在看所有人,又好像沒有看任何人。
片刻的恍惚之後,傅楚卿覺得脖子上有點兒涼,立時反應過來。腦袋不敢動,只把眼珠子左右轉一圈,明白大勢已去,此番徹底失敗。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明明說好刺殺皇帝的許汀然,為何臨到最後一刻,會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