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和若不可保,其下唯降而已。世人皆可以降,然陛下不能降,太子不能降!降則毀宮室,滅宗廟,國家破亡,淪為趙氏江山千古罪人,何顏見太祖高祖於地下?
“百姓皆可以降,然太師不能降,公卿不能降!西戎夷狄之族,野蠻成性,諸公今日立身廟堂,明日委身蠻夷,即便性命可保,富貴可得,屈膝醜虜,跪拜犬豕,戰戰兢兢,朝不慮夕——如此苟延殘喘,何如不降?”
子周把目光投向大殿上方的皇帝和太子:趙琚麵皮僵硬,眼神茫然。趙昶與這位將自己拱上太子之位的大功臣對望一眼,心頭髮怯,側了腦袋。
事已至此,義無反顧,子周豁出去了:“謝全最後尚有一言,恐冒瀆天威。縱使,縱使陛下、太子、太師、諸公皆降,蜀州百姓亦不可以降!西戎豺狼之心,虎豹之行,兇殘嗜血,暴虐成狂。不問老幼婦孺,無端殺伐屠戮。所過之處,屍骨如山,血流如海……
“今日求和之議,即是投降之議;投降之議,即是亡國之議。列位公卿議和議降,猶有苟且偷生之機,蜀州百姓只餘任憑宰割之力,欲求和求降,豈可得乎?此理天下皆然,此事天下皆知。是以朝廷和議不出則已,出則民心必喪。民心若喪,不待西戎兵來,國中已盡分崩離析。於今之計,可憑恃者,唯此未喪之民心。莫若上下同德,舉國思奮,有定謀之心,無動搖之惑……”
當子週一番慷慨陳辭結束,大殿中皇帝朝臣集體陷入暫時性失語狀態。
子釋知道,弟弟這是什麼都顧不上了,一句句重炮響雷,全是誅心之論。這小子,唉……什麼時候口才好成這樣了?天天在策府司吵架果然不是白吵的……四面掃一眼,反對求和的人無不顯出興奮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