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他才剛滿十六歲。”
啊?!
“回頭等你家少爺醒了,看他樂不樂意告訴你。給我吧,他不會怪你的。”
李文矇頭轉向退到門口,長生忽又將他叫住。
“敢問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眼前沒有旁人,這個李文看起來比那個叫李章的書僮更活泛些,正是問話的好機會。
“李文,你家少爺他——”
歇口氣,再接再厲:“他——”
那橫在心頭最在意的一句話,爬到舌根打個轉兒,又和著血咽回肚子裡。
“沒什麼……你去吧。”
瞅瞅手中衣裳,心道怎的也得給他換下來。身上的早沾了汗水,溼氣回侵,定然受寒。況且好幾處地方染著血漬,更須及早清洗。
要換衣裳,先得脫衣裳。
入目素白豔紫,交相輝映。穿在他身上,實在是說不盡的雅緻蘊藉,別樣風流。
長生被李文提醒了,這夢中一樣美麗的著裝,原來只是朝服。
該死的朝服。
動作裡不覺帶出幾分火氣,彷彿只要脫下這身衣裳,就可以連同他的家世背景身份立場一起剝離。
“啪”一聲輕響,線繃紐斷。餘勢不減,領口衣襟一併撕裂。
正呆愣愣眼睛發直,一隻手忽然搭上了自己手腕。
“你放開。”他說。
長生於是傻傻鬆開。
“我自己來。”子釋也不羞也不惱,只冷冷的,淡淡的道:“別給我撕壞了,回頭沒法見人。”坐起身,慢慢解開腰間玉帶,脫下紫羅外衣,露出貼身的白色單衫。
“子釋,我不是……”長生知道他誤會了,急欲辯解。然而眼看他把那華麗明豔之色一點點褪盡,把那黃金白玉七彩錦繡堆委在身下,心裡明明急得要命,卻如同著了魔似的,痴痴望著他,失去了言語行動的能力。
專用來襯朝服外袍的內衣,式樣相當保守。不用衣帶,交領下長長一列袢絲單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