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他開始發覺情況有些不對了。
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那麼快反應過來的。
鳴人還呆坐在床上,思考著發生什麼了,怎麼會忽然之間晃動的那麼厲害,彷彿整棟樓被一雙大手來回推搡著。忽然他看到佐助從房間裡衝了出來,有些衣衫不整的,平日裡淡定而冷靜的臉上也有一絲匆忙。
“快走。”
佐助一把拉起他向門外衝去。直到現在鳴人才意識到,應該是──
地震了。
這個認知讓他有些慌亂起來,佐助公寓是四樓,本來是剛好適合居住的樓層,現在卻變成了最危險的地方,不上不下,如果真的發生點什麼,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什麼忌諱或者尷尬了,他反手抓緊了佐助的手,感覺到對方手心裡有些微微的汗溼,兩個人一同朝樓下奔去。
大樓劇烈的晃動著,樓梯間的扶手也跟著左搖右擺,握住扶手反而成了更危險的事。天花板上開始有細碎的水泥碎片掉下來,更增加了驚恐的氣氛。大家都意識到了突如其來的災難,紛紛往樓下奔去,一時間本來就狹小的過道擁擠不堪,樓道里沒有燈光的照明,更讓人覺得惴惴不安。
鳴人感覺的到自己的手掌被佐助緊緊握住,兩人就這樣在擁擠的人群中一層一層的往下走。巨大的傢俱碰撞聲,玻璃碎裂聲蓋過了人群的驚呼聲,不斷有人擦過他的身邊,急急的往前趕。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快點下去,快點,再快點。這個夜晚的巷道,樓道,都變的尤其的冗長。有人在樓梯間裡摔倒,痛苦的呼喊出聲,可是似乎沒有太多的人理會,他忽然覺得生命在自然面前是多麼的渺小,自然是多麼的不可抗拒,腦袋裡忽然就蹦出一句話──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能留你到五更?
心裡又多了幾分懼怕,他還是很留念這個世界的。
等到好不容易擠到樓下,兩人都出了一身汗,可還是不能停下來,大樓就那麼顫巍巍的晃著,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於是隻好不停的跑著,尋找著一個空曠的,可以停留的地方。
最後終於在學校的操場上停了下來。
操場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在互相安慰著,好讓心情平復下來。佐助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鬆開了一直握著鳴人的手,一時間兩人都有些微微的尷尬。
震動沒有持續太久,本來已經消停的雨又開始淅瀝瀝的往下落,還有漸漸變大的趨勢。操場上的人群開始攢動,尋找著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還站在那裡。
“怎麼了?”
佐助盯著鳴人,眼神裡有不解,雨越落越大,都快把他們渾身都淋溼了。
“……謝謝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心裡有種奇妙的感覺,他們,同生死。
佐助微微一皺眉,拉住了他手臂。
“現在別說那些了,先找個地方避雨,免得感冒。”
可是空蕩蕩的操場那有什麼可供避雨的地方,主席臺下僅有的一點空地早已被人站滿,還要承受突如其來的餘震的恐懼。他們兩個可以去哪?
“阿嚏!”
鳴人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匆忙出門的時候也不記得要拿件衣裳,現在身上只穿著平時睡覺的大T恤,一條短褲,剛才一直處在緊張的氣氛當中也沒有意識,現在平靜了下來,一股刺骨的寒冷透過薄薄的棉質T恤滲入到身體裡。
“冷?”
“啊、沒什麼的,我還受得了。”
話音剛落,又是一個噴嚏。佐助皺起了眉,想解自己的衣服,忽然發現他也只穿了一件襯衣就奔了出來,只好抓住他的手臂一用力,把他帶了過去,擁在懷裡。
又一次的擁抱讓鳴人手忙腳亂的想掙脫,今天晚上被強吻的記憶還留在腦海裡,佐助看出了他的不情願,嘆了口氣,鬆開了手。
“你去那邊等著,我等下過來找你。”
佐助說罷指了指主席臺的下面,雖然那裡已經人滿為患了,可是一個人的話,擠擠還是可以站進去的吧。
“啊?那你呢?”
“不用管我。”
話音未落佐助就已經跑開了。
鳴人看著佐助跑去的方向,那不是──公寓大樓的方向麼。
佐助在雨中一路奔跑著,心裡有絲苦澀,這個晚上的變故實在太多了。
先是自己莫名其妙就答應了鳴人去唱歌的邀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可是隻要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