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很小,所以,流年手裡的那火把其實只能勉強照完底座上那塊銘文,葉詞要想看清楚上面寫什麼就必須湊得很近,甚至,要距離流年很近。
只是,兩個人這個時候的心思都在這塊銘文上,誰也沒有發現,在那漆黑一片中,兩個人的距離其實只是咫尺之遙了。
流年聽著葉詞的問話,下意識的轉頭,卻發現自己碰上了什麼,他微微一愣,並看不清楚。葉詞只覺得臉頰邊上劃過了一道柔軟,即刻,她似乎明白了那柔軟是什麼,便彷彿觸電一樣退了一步,有些驚慌,卻又拼命假裝鎮靜一樣的看著流年。
而流年也愣在那裡,他望著近在咫尺的公子幽,在火光之下,她那冷硬的面容顯得很是溫和,火光模糊了她的銳氣,卻多了一些柔美的感覺。她的一頭銀色長髮紮在腦後,不過額頭和臉頰邊上卻有許多細碎的頭髮,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卻閃著動盪的光。慌亂而堅強。
這真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神采,慌亂,大概從來不會在公子幽的表情上出現這樣的神色吧,可是,現在卻出現了。
有時候,時間、地點、環境都會模糊一些人的理智,都會讓人變得很奇怪。都會讓人做出一些本來不應該做出的事情。
就好像現在,葉詞望著流年,她的心尖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她覺得自己這一刻應該說些什麼,應該做些什麼,可是,她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能力一樣,只能保持原本的姿勢,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說不了,只是靜靜的看著流年。
看他眉眼間的春水無邊,看他唇角邊的情意綿綿,看他緩緩朝著自己湊過來的那份溫暖誘惑。
流年覺得其實這樣太快了,這樣會嚇走公子幽,這樣會讓自己距離她的距離又遙遠一些。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似乎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心,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動作,他只是想離她近一些,更近一些。
流年那暖暖的呼吸吹在葉詞的臉上,讓她覺得有些心慌,有些無措。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在任何時候,葉詞似乎都能把握住所有的情況,運籌帷幄,可是,這樣的能力為什麼偏偏在這一刻失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