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泥巴。
正巧李大嬸發現,喊一聲“誰甩的泥巴?”,小刀撒腿就跑,衡衡呆了下,小刀一喊,他連忙跟上,正好被紀彥均看到,紀彥均道了歉了就拎起一根樹枝往衡衡屁股上打了一下,衡衡“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往聞家院子跑。
小刀也嚇跑回來了。
紀彥均追喊,衡衡邁著小短腿飛快地跑。
本來是挺嚴肅的一事兒,村民們愣是被衡衡邊哭邊跑的樣子逗樂了,李大嬸說了不要緊,但紀彥均卻沒有這麼算了。
“紀衡,你給我過來。”紀彥均正色說。
姚世玲想說什麼,但紀彥均氣勢強大,她不好開口,摟著衡衡看向聞青。
聞青沒作聲。
衡衡哇哇哇大哭。
“紀衡!”紀彥均只有在生氣才喊衡衡為紀衡。
衡衡頓時停止大哭,小聲啜泣。
“過來,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紀彥均說。
衡衡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姥姥,看看媽媽,姥姥面露為難,媽媽不說話,他抽抽搭搭地站起來,走到紀彥均跟前。
紀彥均拎起旁的凳子,坐了下來,看著衡衡,嚴肅問:“玉米粒上的大蝦是不是你扔的?”
“是我。”衡衡一抽一抽地回答。
姚世玲看著心疼,但知道這時候不應該說話。
聞青在一旁看著。
“泥是不是你甩的?”
“嗯。”
“嗯什麼?”紀彥均提高聲音。
衡衡嚇的一激靈:“是我甩的。”
“李大嬸問誰甩的泥巴,你為什麼跑?”紀彥均問。
衡衡長翹的睫毛撲扇撲扇的,又落了幾顆金豆豆。
“不許哭,我平時怎麼教你的?”
衡衡立刻止住哭聲說:“男子漢,敢做敢當。”
“你敢做敢當了嗎?”
“沒有。”
“走,跟我道歉去。”紀彥均站起來。
紀彥均前面走,衡衡乖乖地在後面跟著。
“衡衡。”姚世玲心疼地喊。
聞青拉住姚世玲說:“媽,沒事兒,讓他去吧。”
“可是他還那麼小。”
“媽,人都有性格上的缺陷,如果有個人加以引導,總能彌補完善。”
姚世玲嘆息了一聲,平時紀彥均對衡衡挺寵的,怎麼一嚴厲起來,這樣的嚇人。姚世玲、聞青在家邊做飯邊等著。
沒等著紀彥均、衡衡回來,把聞亮、聞朋回來了。
“姐,衡衡怎麼跟著姐夫在河邊給人篩玉米粒啊?”聞亮問。
聞朋說:“就是啊,玉米粒上粘了好多泥巴不過都幹了,一篩就篩掉,衡衡好認真,邊篩邊背詩。”
“背什麼詩?”姚世玲問。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聞亮說。
姚世玲轉頭說:“彥均對衡衡太嚴了。”
聞青笑了笑:“還行吧。”
一家子直等到天黑了,才看到紀彥均拉著衡衡的小手進院子,一大一小長得像極了,都是板著臉的樣子。
姚世玲趕緊上前抱衡衡:“小衡衡呀,餓了沒有?”
衡衡抬頭看紀彥均。
紀彥均向聞青走,聞青笑著拉了他的手問:“餓了吧?飯做好了,我做的。”
紀彥均這時才露出笑容,本來他以為聞青會怪他,沒想到她理解他,還溫柔待他,他很欣慰,握著聞青的手又緊了緊。
晚飯,衡衡照舊吃的很多,只是沒以前活波了。
晚上時,聞青給他洗的乾乾淨淨的,換了棉布小睡衣,在他起了痱子的額頭上撲一層白白的痱子粉,問:“衡衡今天難過了嗎?”
衡衡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聞青。
聞青摸著他的臉蛋說:“衡衡,你或許現在不懂你爸爸的用意,也聽不懂媽媽說什麼,但是這件事情會一直影響著你。即使你以後記不得這一個小插曲,但是它的影響一直伴隨著你。”
衡衡眨巴著眼睛說:“爸爸扛了好多玉米袋子,好大好重,我好難過。”
聞青笑了,摟著衡衡,親著他嘟嘟的小臉蛋:“走,跟爸爸媽媽睡覺去。”
起初衡衡和紀彥均睡一塊兒,還因為下午的事兒,有些彆扭和距離感,紀彥均靠在枕頭上,拿書看。
衡衡盯著紀彥均看,不一會兒,就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