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自己不想看。
心裡疑寇叢生,皇帝就在自己旁邊,賈璉不敢輕舉妄動,卻是將耳朵豎起來仔細聆聽。
不知道是不是皇帝的話戳中了馮煊聞的痛腳,原本在皇帝從臺上下來的時候,馮煊聞就已經被嚇得夠嗆,如今再有這麼一問,直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是皇帝可不準備就這樣讓他賴過去。
久久聽不到馮煊聞回話,皇帝的耐心似乎已經用光,有些煩躁的將寬大的袖擺狠狠甩到身後,又氣勢洶洶的走到現如今馮家家主,馮司道面前。
“馮卿,你呢?昨日彩月樓人來人往,你可知道有多熱鬧?”
既然皇帝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必然是因為手中已經掌握了相關證據。
因此馮家連著兩個被皇帝的話問得抬不起頭,皇帝卻是並未就此打住,而是一步步從剛才彈劾過賈璉,或沒有彈劾過賈璉,但卻也沒有幫著說話的。
每走一個,大部分的人都受不住皇帝的眼神,紛紛忍不住目光躲閃,擺下陣來。
大殿之上原本的紛亂停息,眾人屏息,皇帝一邊走一邊點頭,臉上的隱忍的怒火顯而易見。
“好,好,真是好,朕的好臣子們。”
回到龍椅,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伸手從此前眾人未曾留意的龍案上拿出厚厚一疊紙,皇帝沉默片刻,猛的朝下面狠狠擲去。
“你們自己好生看看!
彩月樓的天字一號房,你們自己的名字在不在上面!
啊!
馮司道啊馮司道,你馮家欠著國債三百萬倆白銀,你上摺子說家境困難,那我問你!何以這個彩月樓在你名下,一個月就有三十萬兩的收入??”
資訊爆炸?
不不,這些遠遠不夠。
“司徒愛卿,彩月樓一擲千金,為著一個戲子,你兒子一夜就是一萬兩銀子,你們司徒家的素芳齋,一個月淨賺二十萬兩,你們真是好啊!”
實在忍受不住,皇帝伸手在龍案上狠狠拍了三下。
“秦安、季梵林。。。。。。”
皇帝口中的名字,隨著皇帝手在龍案上的拍打,每一下都報出一個人名。
“是不是很意外?
不要試圖否認,你們這些人昨日聚集在彩月樓,是朕親自派暗衛跟著的!”
接著按照皇帝的說法,這些人或早或晚的,只要是皇帝口中的人名,幾乎無一倖免。
“你們說賈璉浪子野心罪該萬死,那你們可曾想過自己?”
鴉雀無聲,皇帝這一系列爆發性的言辭,已經震懾得忠臣說不出話。
這樣就完了?
不,這還不算驚喜。
”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準。”
“臣彈劾司徒明遠教子無方,司徒明遠誘拐良家少女,並毆打其雙親,更有司徒家莊子、鋪子若干,卻是遲遲沒有響應陛下政策,拖著國庫銀子不還。”
”皇上,微臣也有事啟奏。“
“準。”
“臣彈劾內閣大臣秦安,中飽私囊、以權謀私,迫使地方官員上供,鬧得地方百姓民不聊生!”
“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臣彈劾。。。。。。”
呆若木雞,賈璉嘴巴這次長得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看著面前幾乎瘋了般的節奏,合不攏嘴。
而顯而易見,除了當下這些一個個站出來朝皇帝上奏的人,其餘人等和賈璉的反應一樣,一個個驚訝的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滿朝文武,最次官居正四品,大殿之上大約一百多人,起碼有一半,和賈璉的反應一摸一樣。
而另外三分之一的人,如今正在被彈劾,剩下的雖然暫時還沒有報名字,但一個個臉上像霜打的茄子般,微微發紫。
事情走後的走向幾乎跌破所有人的眼鏡,包括賈璉在內,一共十五個大臣。
“你們也別喊冤,這些人證物證,通通沒得跑,朕會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自證,大理寺準備,三天後,按照大宣律例,誰也跑不掉!”
這是賈璉最後聽到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四面牆和髒兮兮的床榻。
冰冷刺骨的牢房。
身上的官服早在進入牢房的時候就被扒了,沒有見家人的機會,不曉得外面情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賈璉等人是官的緣故,牢房雖說髒些破些,卻並不如電視劇演的那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