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的負責人,戴權常年在宮中,早些國庫那般空虛的時候都沒開口,這時候若猛的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只怕是禍不是福。
所以這次功勞,張良是肯定也能分上一半的。
而賈璉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張良看來更是預設這一切的意思。
心裡對賈璉感激無以復加,這次是真的誠心實意的帶著小圓子狠狠磕了幾個響頭,以示謝意。
心裡存著僥倖和雀躍,心甘情願的將賈璉一行人送走。
回京途中,賈璉一行十來人在官道上跑馬,帶著幾分憤憤不平,莊賢忍了忍,終究開了口。
“大人,難道我們這的就這樣放過他們嗎?”
不管是戴權在的時候,還是後來跟張良說的話,莊賢心中都對賈璉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初見時覺得賈璉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鹽部右侍郎,原本還以為不管是個靠著家族蒙蔭買的官兒,不曾想幾個月下來。自己這群在別的部門被人排擠或者嘲弄的人,竟然一起完成了那麼多的事兒,當真是讓人過癮。
所以他心裡是敬重賈璉的。
不管是整治大街上的衛生,將原本的流動按照販賣物品分類安排在不同區域,還是建立衛生考量制度,這一切莊賢都是信服的。
在他們看來,能夠想出這麼多為國為民的事兒的人,必然也是剛正不阿的人!
但剛才賈璉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顛覆了他的三觀!
自己崇拜敬重的大人,竟然做出這種官官相護的戲碼。
要不是賈璉最後提議讓張良和戴權將銀子送回去,估計當場他就要炸毛了。
畢竟初入仕途,心裡熊熊燃燒的那顆火熱的心還在。
賈璉雖然不明白莊賢心中所想,但他從前在林如海做出一系列手段的時候,也是有過這種表情的。
所以大致能猜到幾分莊賢的意思,賈璉莞爾一笑。
“在你看來,你覺得張良罪該萬死嗎?”
根據賈璉的調查,張良所犯的罪是職務侵佔罪。
沒有殺人放火,沒有拐賣人口。
可是在這個朝代,偏偏欺君之罪就是誅滅九族。
雖然一般都不會有這麼重的刑罰,但死罪是逃不掉的。
如果放在平時,沒有戴權的話,賈璉也許就公事公辦了。
畢竟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也沒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
可是現在戴權出面了,這個人往後不會下大獄、不會伏法,他若是再糾纏不清,就是不知趣了。
也許賈璉換一種做法,張良一干人等的確是會被殺頭,可是他們死了對賈璉有什麼好處?
一點好處都沒有。
糧食已經賣了,到時候財產充公,都是皇帝腰包的銀子。
而賈璉卻是還要被戴權記恨。
被太監記恨,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所以只是一句話的事兒,卻是可以換來一個,不,是兩個莫大的人情,將來若果真出事兒,他也不至於孤軍奮戰。
所以這種吃不不討好的事情,賈璉是不會做的。
這是成長。
現在的莊賢就是從前的賈璉,甚至比初來乍到的賈璉還多了幾分血性。
畢竟年輕,從骨子裡就年輕。
但不至於罪該萬死,他還是知道的。
所以有些遲疑的搖頭,莊賢想了想,依舊眉頭緊鎖。
“可是就算如此,他們的確是貪贓枉法了,大人讓戴公公這樣去告訴皇上,豈不是也犯了欺君之罪。”‘
賈璉看著這樣的莊賢,微微一笑。
“傻孩子,其實這種事情不僅你不贊同,我也不贊同,可這就是為官之道。
你要知道,也許我們今天強勢一點,的確是可以將他們繩之於法,可是以後呢?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戴權是什麼身份,以後他在皇上身邊吹吹風,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就要栽下來。
如今賣個人情給他,以後咱們有個什麼事兒,也有個求人的地方。
這個世道想要做孤臣純臣,那是不可能的。”
幾乎可以說是推心置腹,賈璉認真看著莊賢。
“所以有的事情不可以只看表面,我們要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
手底下這十個小孩兒,賈璉都是喜歡的。
他喜歡年輕人的那股子衝勁兒和血性。
“雖說如此,但我們也要緊守底線,不可做出同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