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躺在秦頌懷裡,就像一具屍體。
秦頌害怕極了,他這輩子從沒有這麼怕過,即使被秦晟關在精神病院裡的那兩年都沒有。
他驚惶無措,只能死死抱著宋辭冰冷的身體,希望能給他一點溫暖。
好在男色時代離s市第一人民醫院並不遠,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車還沒停穩,秦頌已經抱著宋辭衝了下去,他有些踉蹌地跑進醫院裡,失聲大喊:“醫生!醫生!”
湊巧徐東卿今天值夜班,正在護士站和小護士撩騷,一聽到喊聲就認出是秦頌的聲音,扭頭一看果然是他,急忙迎上去,“出什麼事了?”
秦頌極力鎮定下來,近乎哀求地說:“東卿,救救宋辭,救救他……”
徐東卿看了一眼他懷裡毫無聲息的宋辭,心裡一驚,問:“他怎麼了?”
秦頌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聲音說:“吸-毒過量。”
徐東卿萬分驚詫,但也不多問,立即安排人把宋辭送進了手術室,他親自手術。
秦頌坐在手術室的椅子上,神情木然。
奇剛站在他旁邊,說:“對不起,秦總,我沒有跟好宋辭。”
秦頌想抽根菸,但他的右手完全動不了,只能作罷,抬起左手抹了一把臉,說:“不關你的事,誰都想不到他能做出這種事。”
奇剛遲疑了一下,說:“那個報警的人……會不會就是宋辭?否則怎麼可能這麼巧?”
秦頌也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
宋辭一定是想利用自己當紅明星的身份,製造一個吸-毒的大新聞,從而毀掉男色時代,毀掉leslie,為李焲報仇。
可這樣一來,宋辭自己也就徹底毀了。
不,他一定已經不在乎了,他明顯是在自殺。
奇剛見他不說話,又說:“剛才在現場有幾個警察認出了宋辭,估計以後還要來調查他,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只怕宋辭這輩子就完了。”
這句話倒是點醒了秦頌,他強打起精神,說:“你現在立即給楊鎵軒打電話,讓他不計任何代價封鎖所有有關這件事的訊息!”
奇剛說:“堵住媒體的嘴不在話下,但想要堵住警察的嘴……恐怕沒那麼容易。男色時代從來就沒斷過黃賭毒,卻在s市屹立十幾年不倒,上頭自然是有人罩著的,這回卻出動這麼多警力,恐怕不能善了,遲早要鬧大。要想從根兒上把宋辭擇乾淨,還是得和那些當官的打交道,所以我想著,是不是拜託一下秦董,只要秦董一句話,宋辭必定能安然無恙。”
雖然秦頌不想承認,但奇剛說得沒錯,秦晟是解決這件事的最佳人選。
奇剛又說:“這件事恐怕明天一早就會爆出來,必須儘快解決。”
秦頌望著手術室緊閉的門,說:“奇剛,給我點根菸。”
奇剛看了一眼牆上的禁菸標誌,從口袋裡摸出煙和打火機,點燃之後放進秦頌嘴裡。
秦頌吸了兩口,有些彆扭地把煙夾在左手裡,站起來,說:“奇剛,你給我守在這兒,等宋辭從手術室出來,不管是死是活,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奇剛說:“好。”
秦頌轉身走了。
雨還在下。
秦頌整個右臂沒有一點知覺,開不了車,所以他打車直奔秦晟的家,那個他曾經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他剛溼淋淋地走進家門,還沒開口,老管家就說:“少爺,老爺在書房等你。”
這是算好了他會來找他。
秦頌徑直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大開著,秦晟正坐在書桌後看書,他穿著素色便服,戴了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溫文爾雅,完全不像一個權豪勢要的人。
聽到腳步聲逼近,秦晟頭也不抬,淡聲說:“聽說你的小男友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我之前倒是小看他了,還以為他只是有一副好皮囊,沒想到還挺有膽識。還活著嗎?”
秦頌說:“正在醫院搶救。”
秦晟說:“那你不在醫院守著,跑到我這兒幹什麼?”
秦頌沉默良久,喉頭滾了幾滾,終於澀聲說:“我想求你把宋辭的事壓下來。”
秦晟放下書,摘掉眼鏡,抬頭看著他,唇邊含著一點笑意,說:“你不是厲害得很嗎?還用得著低聲下氣地求我?”
秦頌垂著眼睛不說話,幾乎把牙咬碎,完好的左手緊握成拳,因為極度地隱忍而微微顫抖。
秦晟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