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又看了看梁傾,露出一個似乎是很有深意的笑容,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坐在了蘇奕北的座位上。
梁傾看著她,有點不太好意思,但許攸寧看她的表情明顯寫著,姐姐懂你,不用解釋。
梁傾班上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只要不是主課,座位是可以換的,幾乎是壯觀的“大遷徙”,
而這樣的“大遷徙”中不失奧秘。比方說兩個平時玩得好的女生換到了一起,極有可能是其中一個遇到了感情問題,等不及下課再找人傾訴了,雖然是在外教的課上,但畢竟是在大附中,課堂紀律還是要注意的,所以也只是兩人在紙上進行交流。然而這種座位變更更是某對新情侶將戀愛的事實昭告全班的方式。一般下課起立說完老師再見之後教室裡就會一片譁然。蘇奕北倒是沒什麼,梁傾一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之後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再有新的班對出來時同學們又去起鬨新的兩個人了。
上面歷史老師正在給同學們講解《伊麗莎白》的歷史背景,蘇奕北表面作認真聽講狀,而左手在桌子下面卻悄悄握住了梁傾的右手,梁傾的臉一紅,怕被人看見,微微想要掙脫,卻被更大的力氣握住,扭頭便看見了蘇奕北得逞的壞笑。梁傾索性被他握著,用剩下的一隻手託著腮作認真聽講狀,以至於很久以後當她一個人再看《伊麗莎白》時,總會想起那個偷偷牽手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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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只應碧落重相見
“梁傾你個路痴。以後跟著我走,不會丟了你。”
“我以後一定養得起你!”
“梁傾,我不愛你了。”
“梁傾你他媽給我滾!”
……
梁傾從夢裡驚醒的時候滿頭大汗,看了眼鬧鐘才凌晨4點,舒了口氣卻再也睡不著了。她望著窗外一片淡黑,天快亮了吧,想起以前和蘇奕北一起看日出,那天的日出是她此生見過的最美的一次。是啊,那個時候他們多好,可是後來又怎麼會變成那樣呢,曾經相愛到骨子裡的兩個人一轉眼就變成了陌生人,互相傷害的陌生人。
就這樣一直睜著眼睛到手機鈴聲響起,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
“梁傾,下來吧。”梁傾跑到窗邊,看見路哲成靠在他的車上舉著手機衝上面揮了揮手。
梁傾收拾好下樓,“這麼早去哪?”
路哲成給她遞過剛買的早餐,就在發動車子的那一瞬間,梁傾在引擎發動的聲音裡聽見了路哲成的聲音,“帶你去涼山公墓。”
梁傾瞥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日期,自嘲地撇了一下嘴角,“剛回來最近忙得厲害,居然忘了這個日子。”
從市區到郊區還有一段路程,在車上樑傾又小睡了一會兒,等她醒來時已經到涼山公墓了。
“我在車上等你,你一個人可以麼?”路哲成看她的樣子有點擔心。
梁傾點了點頭便下了車,畢竟五年沒有來過這裡了,找到那裡還是繞了點路,不過她一眼就看到了蘇奕北的照片,慢慢走了過去。
聽許攸寧說,自己不在的這幾年路哲成每年的今天都會代替她來這裡,想到這裡,又想到當時發生的一切和蘇廷南看她的眼神,梁傾心裡免不了自責。
“奕北,我回來了。”梁傾伸出手,像以前一樣去摸他的臉,手指觸到的卻是堅硬冰冷的大理石,黑白照片裡的他依然是五年前的樣子,笑容依舊地注視著梁傾。
“你知道麼?英國真的一點也不好玩,我真的好想回來,可是我不敢。”梁傾的眼淚不可抑制地流下,望著他明媚的眼睛,“你會怪我這五年都沒來看你麼?”
蘇奕北蘇奕北,是梁傾在英國的五年最不可觸碰的傷口。
她還記得剛去英國的時候,很多事情都不順利,在最困難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想過回國,回到臨水,但是她沒有勇氣回來,回來就意味著要重新面對臨水的一切,在這個城市發生的所有都是她無法面對的回憶。
接到蘇廷南的電話梁傾並不意外,他約自己下午在師大附中附近的咖啡店,梁傾就能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到達店裡的時候,梁傾驚訝地發現這家咖啡店早已易了主,除了還是原來的名字,裡面的一切都已經截然不同了。梁傾在靠窗邊的老位置坐了下來,在一旁的書櫃裡挑了一本言情小說開始看,等蘇廷南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梁傾一臉認真看書的模樣,一如五年前那個學生時代的梁傾。
待走近了才發現花花綠綠的封面,“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喜歡看這種白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