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孫氏回家等信兒就行,花婆子本是留孫氏吃午飯的,可孫氏心裡激動啊,恨不得趕緊回家告訴柏老頭,自己給女兒找的這門好親事。
柏二柱從地裡扛著鋤頭趕回去吃午飯的時候,剛巧碰到了趕著牛車出去送貨的柏三柱。
柏三柱家現在有了長工,也不需要他常常下地幹活,這次又是去送貨,所以穿上了女兒拿回來的新衣裳,料子雖不是很好的,但是也整潔了許多,門襟處還繡了精緻的花紋,加上柏三柱本來身材底子就很好,頓時顯得氣質上來了許多。
遠遠的看著前面迎面趕著牛車過來的人,柏二柱一看不是三弟嗎,幾日不見,都變得洋氣了,再看看自己,卷著袖子扛著鋤頭,褲腿子上門沾滿了泥巴。
柏二柱頓時覺著自己矮了許多,本想找個岔路避避,怎想兩邊沒任何的遮擋,只能生生迎了上去。
很覺的尷尬的跟柏老三打了招呼,柏二柱看著坐在牛車上柏老三的
背影心中如同打翻了醋罈子,曾幾何時柏老三如此風光過。
從小到大,不管是吃的還是穿的用的,柏三柱在這個家裡總是得到的被照顧的最少的,衣裳都是他和柏大柱穿過的,嫌小的,好吃的柏老頭和孫氏都是緊著他和柏大柱。
老三真的是傻,從來不抱怨,給他什麼他才拿著,幹活最多最累不說,也沒人花這心思去關心他。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柏二柱喪氣的想到,誰曾想到柏三柱也能有這麼光鮮的日子。
一路頹廢著,柏二柱回了家,那一無是處的柏三柱怎能混到這種好日子呢,小孫氏看到柏二柱回來了,趕忙迎了上來,想脫掉柏二柱髒了的外衣。
被柏二柱一把推開了,“怎麼地,老孃們兒,還嫌老子髒,你嫌老子當初怎麼不看上柏老三的,要不現在的快活日子就是你的了,死娘們兒。”
小孫氏被罵愣了,隨即反應過來,衝上來指著柏二柱的鼻子罵道:“你這是抽哪門子的風,不要老孃給你臉你不要,在外面受了氣找老孃發火,有本事你找你爹去,是你爹讓你幹這累活兒的。”
這說的是讓柏二柱恨的牙根兒癢癢的,要不是他爹,自己至於受這委屈嗎,以前的日子過的多好,出去玩玩牌,看看年輕的女人,雖然沒敢碰過,但過過眼癮也舒坦,晚上想幾點回就幾點回,白日想睡到啥時候就睡到啥時候。
吃午飯的時候,柏二柱在飯桌上就說了:“爹,你看兒子整日累的像條狗,老三家聽說又請了短工還請了不少的長工,這每日的工錢可不少,您老能不能跟老三說說,便宜了外人是個傻,不如我和他嫂子去幫忙,好歹這銀子也能進自家口袋不是。”
柏老頭還沒吱聲,孫氏介面道:“是啊,這敗家玩意,有了些銀子燒的慌,沒說拿些來孝敬孝敬孃老子,跟他說讓老二家的都去。”
“娘啊,你不知道,我聽說啊,三弟妹的爹孃也一直在她家養著呢,孃家兄弟前些日子也來了,這是慢慢的要把柏家變成王家的架勢啊,以後三弟就是倒插門兒嘍。”小孫氏朝著柏二柱擠眉弄眼道。
柏老頭壓了口酒,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杯子裡的酒濺出不少到了桌上,看著柏老頭有些心疼,恨不得立馬上去舔了它,可當著兒孫的面也不能失了架子。
“你們記著柏家的兒孫是不能倒插門兒的,你們三叔要是倒插門兒了,我立馬把他掃出柏家,把他的名字從族譜上摳掉。”柏老頭看著柏老二家兩個小的說道。
他很有威信的掃了掃柏二柱和小孫氏兩夫婦,“老三是我沒教育好,可老三人老實,我量他還不敢做出這等忤逆的事,等我問清楚了再說。”
小孫氏和柏二柱兩人對看了一眼,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從眼睛裡一閃而過。
吃過午飯,柏老頭實在是躺不住,就穿了鞋,就向村口的方向走去。
到現在為止老三家的門他也就進去過一次,之後老三家的也沒再邀請過他,他也沒再腆著老臉來過。
不過他知道,除了老三,不管是老三媳婦還是孫子孫女們,都不跟他親近,甚至還有濃濃的排斥。
他自己都說不上來,啥時候讓老三一家這麼抗拒了,平日裡他是一家之主,那些唧唧歪歪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也沒必要去過問,不過這對夫妻是他三個兒子裡面最勤勞也是最能吃苦的,哪家媳婦不受點婆婆的氣啊,這都是應該的,孫氏當年也沒少受他母親的氣。
柏老頭相信自己去跟兒子說說,老二家的兩口子能過來掙些銀子,這銀子也不是流到外人手裡,還不是一樣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