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好的藏在小夏房間的書櫃裡,他也毫不客氣的翻過,而且不只一次,我也沒見他有半分不好意思。」他一邊說,一邊找出兩個瓶子,仔細辨識了一下,就開始用那隻怪筆沾著一個瓶子中的東西在符紙上畫起符咒來,「我很對得起他了,用的是普通的符紙和普通的硃砂,沒想到他的好東西還真不少。」
萬里『噗哧』笑了出來,心想這可能就是包大同的人格魅力所在吧。他能讓所有人和他輕鬆相處,就算阮瞻這樣矜持內斂的個性,也能那麼隨意地彼此對待。
眼見阮瞻一連畫了十二張符咒,分別貼在朱漆木盒的六個面,裡外各一張。然後虛空畫符,嘴裡還念著聽不懂的咒語,向盒子伸指一揮,那團看起來馬上就要消散的黑氣就如被牽引著一樣,慢慢飄進了盒子裡,阮瞻隨後關上盒蓋。
「連木盒都徵用了嗎?」
「這木盒也不是普通的,有靈氣在裡面,可以幫張子新聚形。」阮瞻把木盒擺在床下陰暗處,「他的實力和小女妖相差太大了,差點魂飛魄散。怪我,先前沒有注意到,不然早點施救,可能會容易一點。」
「好大一份人情。」萬里輕嘆著,心中一片瞭然,「他拼著自己魂飛魄散才把小夏救了,你要怎麼還他?!」
「我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做。」阮瞻神色間閃過一絲疲憊,但瞬間又恢復了常態。「我會如他所願。」
萬里苦笑了一下,「看吧,這就是男人,為了保護自己的老婆孩子,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不過,這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呂妍可能真的是無辜的,這世界上也可能有一個真正的小童存在。你看,我們來推測一下--當年張子新招惹了那對妖怪,不僅帶給了自己無妄之災,同時也給自己沒過門的老婆和沒出世的孩子帶來災禍。那對妖童死於三百多年前,對現代的大都市充滿了好奇,所以他們沒有吃掉張子新的魂魄,而只是折磨他取樂,或者利用他來到城市。這裡的一切他們當然都沒見過,甚至是想也想不到的。相對於被埋在地下三百多年的寂寞與黑暗,他們一定非常喜歡這裡,於是就住了下來。大城市裡紅塵萬丈、風煙滾滾,就算有再多骯髒、陰暗的地方,畢竟是人類的地盤,陽氣旺盛。這兩個妖童雖然法力高深,但還是要找個棲身之地,所以他們選了呂妍。甚至,呂妍肚子裡有了一個孩子,這對妖童中的一個選擇了這個未出世的嬰兒作為他的容器,或者說是寄生體,而這個寄生體,當然就是後來的小童。」
阮瞻聽著萬里的話,踱到視窗去,向外一望,只見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真的有萬里所說的紅塵萬丈之感。可是在這麼巨大繁華的都市裡,每個人所要擁有的、所要保護的都不多吧!像張子新,他只是要保護自己的老婆、孩子,而他呢,只想要那個睡在隔壁房間的女子平安而已!這一刻他突然有了盡力去幫張子新的想法,就算張子新沒有送那麼大個人情給他也是一樣!
「說得有道理。」他低低的說,「那男妖搶佔了真正小童的肉身,可是有一個問題,人生來除了父精母血,也是帶有魂魄的。妖童佔據了小童的肉身,那麼小童原來的魂魄到哪裡去了?」
「不會是--吃了吧?」萬里有些擔憂。
阮瞻想了一下,覺得不太可能。轉世輪迴也好,重新投胎也罷,在肉身衝出母體的一刻,新的生命和魂魄一片空白。雖然極弱,但也因為沒有沾染過這俗世的一點氣息而純淨無比。柔弱和純潔到極致的東西也是最強大的東西,因為那是最自然的先天之力,妖童的法術雖然很高,但他也不能對抗這自然之力,最多是擠佔了新靈魂的位置,在以後的日子裡想辦法讓這魂魄慢慢枯萎。
這是可以證明的,因為昨晚那小女妖對小夏說:我真想像哥哥那樣擁有自己的身體,可以慢慢長大!
「就是說--呂妍母子被附體了!」聽了阮瞻的解釋,萬里皺起了眉頭。他心腸軟,最看不得女人和孩子受欺負。
「小童肯定是被附體的,但是呂妍卻不是。」阮瞻搖搖頭,「你看,妖怪有兩個。一個就是從小童一生下來就附在其身上的男妖;另一個就是那小女妖,我們見到她時,她一直是張嘉琳的形象,她還對小夏說要搶佔小夏的肉身,更要多找幾件人皮衣服,以備隨時更換。你注意到沒有?她對小夏說:我已經三百多歲了,不能總是小孩子的樣子。這證明什麼?證明她一直保持著小孩子的外貌。」
「我也一直不太相信呂妍有問題。」萬里再度回想起呂妍的所作所為,「因為是她找到的我們,當時她的表現和眼神也不是能裝出來的。但想想,她也有一點古怪的地方,讓我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