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後得,但是當舍則舍啊!」
「感謝教誨,現在可以把他們給我了嗎?」
阮父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答非所問地道,「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田伯父!」萬里見這父子二人越說越僵,連忙打圓場。他當然明白阮瞻那種堅決但又渴望的神態,期望可以在這父子二人間做個過渡,「您看,天快亮了,我們找個機會談談好嗎?要不,就今天晚上?」
阮父把眼光轉到萬里臉上,又看了看包大同,微笑著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慈祥之意,似乎是對這兩個人能在茫茫人海中陪伴著自己的兒子走過孤寂的生活充滿感激。
「不要叫我田伯父,那是我的假名,我本就姓阮,我改了別的,卻讓兒子繼承了我的姓氏。」老人說,「大同的父親是知道的,我本名阮天意。記著,你就是我阮家的兒孫。」最後一句是說給阮瞻的,說完又看了小夏一眼。
那一眼,小夏差點落淚。她是個極敏感的性格,所以一下就明白了阮父的意思,那眼神裡有著囑託和感激,好像要她好好去愛阮瞻,讓他快樂、幸福,不再孤零零的,而他自己永遠不會再回來。另外,還有一點憐憫。�什麼要憐憫她呢?因為她愛了這樣一個掩藏著內心冰冷的男人,還是因為其他什麼事情?
可是,父子之情是阮瞻心裡結了三十年的死結,他老人家怎麼能在出現不過幾分鐘之後再度離開,不作一點解釋和安慰?!
她想說點什麼,可是還沒來得及說,她懷中的黑漆木盒突然輕顫了起來,向前一看,就見不遠處的地面突然湧動了一下,一個小小的黑影從土裡鑽了出來,正是那些曾經被抓的孩子之一,接著是另一個。
「別愣著啊,孩子。」阮父提醒了一下發呆的小夏。
小夏一驚,羞澀又尷尬的笑笑,連忙開啟木盒。木盒裡有一本龍大師留下來的古書,反面向上,一掀開封底就是白頁。但隨著這本書的翻開,那些小黑影都化為一團團極小的黑氣,如棉絮一般飄向木盒,全數鑽入了書中。張小華處心積慮想要用來要挾阮瞻的秘密武器,就這麼被安全的收了回來。
阮瞻輕蹙著眉,知道自己這一番設計沒有一點逃過父親的眼睛,那麼父親是什麼意思?�什麼現在來救這一對妖童,難道這一切是他背後策劃的?
「不是我。」阮父好像知道阮瞻心中所想,直接回答他,「我的死也不是他們造成的,我只是偶然經過溪頭店,舊疾復發,暴屍荒野而已。」他苦笑一下。
偶然嗎?這也太巧合了!
阮瞻並不相信,事實上他對父親第一次詐死也是疑惑在心,可是他不問。這是他從小就有的覺悟,假如父親想要告訴他的,自會告訴他的,否則問也沒有用!
「那麼,伯父,您�什麼詐死?您一定有苦衷對不對?告訴我們,我們大家一起解決。而且這一次--」包大同代阮瞻問出心中的疑問。
果然,阮父沒有解釋,只是笑笑說,「這一次我是真的死了。所以,我要走了,陰陽兩隔,這樣相見本就是違了天道,你們好自為之吧!」他說著轉身就走。
四個人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不過三個是要挽留,只有阮瞻一個人重複著那句話,「你走,把他們給我!」
他說得倔強,可是那個走字卻說得無比艱難!
阮父好似沒聽到,繼續向前走,兩手拖著兩個小黑影,像扯著兩塊碎布一樣。
不知被什麼催促著,四個人全追了上去。
「站住!」阮瞻跑得最快,在相隔兩米遠的時候大喊一聲,同時以血木劍指向父親的背影。登時,血木劍紅光大盛,像被一個巨大的紅色光球包圍一樣,把方圓幾米的地方全照亮了,同時因為劇烈抖動,發出了『嗡嗡』聲。
阮瞻和包大同幾乎同時震驚得呆住了!
血木劍是有靈性的寶物,如果遇到平凡善良的魂魄,只是略有紅光罷了,遇到惡靈時閃現的紅光就會比較大,魂體越是惡毒和兇邪,紅光就會越盛。而自從阮瞻能夠完全駕馭血木劍以來,這劍還沒有一次出現過這麼燿目的紅光呢!
這是怎麼回事?是因為這對妖童的陰邪嗎?可是以前血木劍在對上這對妖童時也沒有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是父親嗎?不,不可能!這麼大的光芒,證明劍所指的是大惡之人!
大惡之人?他是嗎?不,絕不可能!父親可能拋棄他,也可能為了不知什麼原因詐死,但他絕不是個壞人!
阮瞻在今晚第三次呆在當地,不僅是他,包大同和萬里也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