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面上葉子暄所畫的青龍猶如在水中會遊動一般,整把刀也在暗夜中不斷散發著青色光暈。
從小黑的眼中看出,果然看她並沒有再繼續接近,而是一直停在不被刀所傷之外。
難道她真的是“先天罡氣”?或者是他/她派來的手下?
不過關刀已經恢復本原,我當然也要試用一下,至少要先給先天罡氣一個下馬威。
想到這裡,我示意小黑在我肩膀上站穩,然後揮刀而起,直奔女子而去。
沒想到,她竟不戰而退,很快就消失在小黑的眼睛之中。
看來有些誤會葉子暄,這把紙關刀確實是斬妖除魔的神器,當然,除了咒語不太好用。
女子離開之後,關刀自動變回紙關刀。就像鐵扇公主的芭蕉扇,用完之後,就可以變小,不過這次不需要掐指唸咒。
我準備繼續前走,卻發現在那女子離開的地方,留下了一張報紙。
我上前撿起,不由想這女子真奇怪,難道不是先天罡氣,而是賣報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第一次,感到了紙關刀的妙處,同時也感覺自己很威武。
小黑站在我的肩膀上,它這次比上次在醫院中看到暴食者時,淡定許多,或許真的是它喝了嬰靈血緣故。
我扶了扶它,不讓它從我肩膀上摔下,準備帶它離開。
旁邊不再是人來人往,而是圍觀:很好奇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他們看到了什麼,究竟是看到我一直拿著紙關刀在耍來耍去,還是看到我手持紙關刀,隨後變成真正的青龍偃月刀?
很快,一個猥瑣的男人就給了我答案。
他拿出手機說:“老婆,出來看大神!”
聽這話,我正得意,卻不想他對著手機又來了一句:“有個精神不正常的在這裡拿著紙關刀又是劈又是砍的,挺好看!”
懂我的,我無需解釋;不懂我的,我不需解釋。
雖然我拿著這句話安慰我,但我還是暗中說了兩個字:“傻逼!”
在眾人的目光中我準備離開,卻不想被一個老太太攔住了我的去路:“小夥子……”
我打斷了她的話,輕輕地說:“大娘,請叫我子龍!”
老太太笑了笑:“子龍,你拿著紙關刀耍來耍去,耍的挺好的嘛!”
我不敢說遇到髒東西,怕說出來嚇著老太太,便說:“我在玩COSPLAY!”
老太太不禁有些奇怪:“啥是拷絲普歷?”
我這時想起,大娘與我之間的代溝,幾乎可以比的上參天大樹的年輪了,她怎麼能理解這種比較時髦的東西。
但既然老太太問起,我又不能不說清便走,摸著腦袋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了出來:“大娘,你看過豫劇嗎?我在扮演關公,大戰長板坡!”
我這一說老太太懂了,然後說:“好好,學的像!”
她說完後,便走了。
我也明白那把紙關刀在一般眼中看到的就是紙關刀,哪怕在紙關刀變身時,依然是紙關刀,根本就看不到威武霸氣的青龍偃月刀。
想到這裡,我也鬆了口氣,這樣也好,否則我在街上舞大刀,一定會嚇壞路人,最重要的是影響和諧,如果被民警同起抓起來去喝茶就太不妙了。
但就在我轉身回去的那一瞬間,突然感到覺這個老太太有些面熟。
一瞬間我不禁想起,她不就是在十字路口燒紙時:念“塵歸塵,土歸土,讓往生者安寧,讓在世者重獲解脫”的那個老太太嗎?她不就是那個被葉子暄叫來為往生者做布鞋以安心上黃泉路的那個老太太嗎?最重要的是,她就是那個做碗湯就能洗腦的高手。
既然如此,她怎麼看不到我耍關公刀?逗我玩呢?
我急忙回頭看她,卻發現她穿過人們的身體,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我看著眾人嬉笑的眼神,不由想,你們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剛才勇戰厲鬼?
老太太能看懂,我已深感滿足,於是摸了摸頭髮,徹底離開人們的視線,再次深藏功與名。
回到302後,將小黑從肩膀上放下。它便跑在一邊玩去了,我拿出那張女子留下的報紙,看看上面寫些什麼。
報紙是普通的晚報,翻來覆去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特別。
第一版,黨政要聞,第二版,是排名第二的黨政要聞,第三版,是排名第三的黨政要聞,隨後就是各種小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