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如今掌握了信仰念頭的妙用,信心十足。
信仰念頭與《一閃天誅劍道》配合起來,威力無窮,即便剩下七頭飛天夜叉齊來,她也是有把握對付得了。
如此一坐到天亮。
直到太陽出來,毀屍滅跡。
“好一場大戰!”
卻是陳玉詞一覺醒來,匆匆趕到側院,看到側院裡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利刃的劃痕,有的甚至深達數寸,各種建築物的殘骸鋪了一地,她不由得嘆了一句。
“可為什麼我就睡著了呢?”
陳玉詞本打算與聶小倩一起上陣的,連武器都準備好了,放在床頭上,枕戈待敵的,結果睡意大過天,竟然錯過了,她很是懊惱地咕噥著。
“姐姐,昨晚為什麼不叫醒我啊?”
“有叫,但你睡得太沉,沒叫醒。”
為了安撫有些激動的陳玉詞,聶小倩沒敢說是自己將她吹眠過去的,而是睜大了眼睛說瞎話。
陳玉詞遺憾連連:“唉,什麼時候我變得與陳浮生一樣了,睡下去竟然叫都叫不醒。”
這段日子裡,陳玉詞為了讓廟裡的流民不餓死,每天奔波勞碌,身心疲倦,又哪裡有安穩的睡過一覺。
也虧得聶小倩的這一次吹眠,讓她飽睡了一頓。恢復了往日的活力。
臨近中午的時候,聶小倩告知陳玉詞一聲,便離開了谷娘廟。
陳玉詞對她最近總是外出早已習慣,沒有多問。
聶小倩打著遮陽傘,從山上下來,一路上偶爾會看到幾個流民。
旱災已經持續了半年之久。該逃荒的大多都已經逃亡他鄉,她眼下所見到的這些流民,是僅剩的實在固守不下去,最後逃出來的。與上幾個月動輒數十上百,成百上千的數量相比,無疑少了很多很多。
他們與前一批流民相比,已經不拖家帶口了,也沒有了遷徙一般攜帶了許多生活用具,渾身上下。除了一個杵著有氣無力的身體,就是一個破碗,看見路上有人穿著稍微光鮮一點的,就圍上去,嘶啞著聲音,討一口吃的。
但在這種大環境下往往討不到吃的的,他們只能退而求之,求一口水。
然而旱災連綿。水與米等價,他們經常是連一口水都討不到。
他們看見聶小倩也是這樣的。
因為聶小倩撐著傘。顯得嬌貴,就以為是富貴人家裡出來的千金大小姐,於是一擁而上。
被亂哄哄,圍在中間的聶小倩心下無奈。
她很同情他們,可無能為力。
因為她與他們差不多,也是身無長物。
倒不是她是鬼。用不到銀錢,所以不帶錢。她也曾是有過不少銀子的,不過那些銀子,一部分給了平安,剩下的都交給了陳玉詞。用來買米派粥。
現在的她,除了大量信仰念頭,就別無外物了。
但信仰念頭對於流民來說,看不見摸不著吃不飽用不了,與空氣一般無二。
她即便送給他們,他們也用不上。
在下山之前她將積聚在神像裡的信仰念頭吸納一空,但不是用來凝鍊陰魂之身,而是儲存起來,留待千燈縣一行之用。
幫不了流民,聶小倩又不想看到流民們流露出來的絕望眼神,便身形微動,在流民反應過來之前,一閃閃出了人群之外,然後足不點地,很快就消失在了流民們的視線範圍之內。
沒一會兒她就到了稻香村的村口。
不夠今天的稻香村有點奇怪,家家戶戶都緊閉著門,看不到一個人影。
整個村子一片死寂,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生機似的,就連犬吠都沒有一聲。
站在那裡,甚至能聽得見秋風掃塵的呼呼聲。
“是姐姐。”
經過平安家門口的時候,平安驚喜地開啟門衝了出來。
平安衝出來後,梁氏也跟著走了出來。
進了屋子裡,打過招呼,梁氏到了裡屋,聶小倩與平安說話,她問起了村子的奇怪之處。
“平安,發生什麼事了?”
“姐姐,聽說是有響馬,還劫掠了好幾個村子,死傷了好多人,連衙門的公差都無能為力。所以大家都既擔心又害怕,孃親也囑咐我不要出門。姐姐,我可能有一段時間是不能上山了。”
旱災斷糧,官府催逼,百姓活不下去了,有膽子大的,把心一橫,便落了草。
何況響馬本就是齊魯一害,即便不是災年,也未能滅絕。
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