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得很快。
兩個人突然沉默了。
“你沒別的事,我掛了。”白雁先出聲。
“你還是一個人嗎?”
“不是。我和男朋友住一起。”
“你談男朋友了?”白慕梅語調上揚,好像很驚訝。“他是幹什麼的?”
“國家公務員。”
“是康劍?”到底母女連心,白慕梅一下子便猜中了。
“嗯!”
“你們不是離婚了?”
“離婚後可以再談戀愛呀!”白雁語氣愉悅。
“你還真執著,隨你的便,我排戲去了。”白慕梅沒好氣地掛上電話。
白雁放好手機,深呼吸,笑意淺淺。
康劍喝得微醺,過了十二點才回到公寓,白雁已經睡了。他沒開燈,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躺下來,攬住白雁,白雁嘟噥地探過頭,埋在他的頸窩,“領導,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老婆!”康劍吻吻她臉腮,吻到了一點潮溼,他一愣,“白雁?”再摸到枕頭,枕頭也是溼的。
他做起,要去開燈,白雁抱他緊緊的,“不要,我沒事,康劍,如果我們不能一輩子到老,那就不要生孩子。如果生了孩子,不管怎麼樣,我們就要一輩子不分開。”
“怎麼說這種傻話?”康劍躺回去,把胳膊墊在她頭下,讓她擱在他胸前,“我們苦盡甘來,好日子剛開始,這輩子我嫌不夠,我還想要下輩子呢!”
白雁吃吃地在他懷中笑了,“貪心。”
“告訴我,今天被誰刺激了?”處了這麼久,他很少聽她說這麼喪氣、無助的話。
白雁過了一會,低聲說道:“我媽媽!”
他摸了摸她的後背,手移到她胸口,“心裡面還難受嗎?”
白雁搖頭,“不了,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有你。”
“小雁,以前我特別不喜歡濱江,從省城過來,感覺像發配似的。但現在,我喜歡上濱江,原來真的會因為一個人習慣一個城市,不管是對著江水還是車流。以後,你也會因為我慢慢忘記以前的苦痛和孤單。我們當然會有孩子,如果是男孩,那麼我做嚴厲的爸爸,你做溺愛的媽媽。如果是女孩,我做寵溺的爸爸,你做嚴苛的媽媽。我們會疼他們,但不縱容。不一定要成龍成鳳,但肯定要成|人。好嗎?”
“好!”她的聲音有一絲哽咽。
兩人貼得很近,她的呼吸暖暖地觸到他的唇,他將她摟得更緊,密密地細吻著。
“小雁,春節,我們一同回省城過吧!”
她點點頭,醜媳婦再次見公婆,不過,這次,她只許前進,不準後退。
窗外,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遠遠近近的萬家燈火一直延伸到天際,兩人相擁入眠,迎接新年的到來。
康領導元旦要到各建築現場,向奮鬥在施工前線的建築工人拜年。白雁的四人聚會受到阻礙,到了晚上,只有簡單趕了過來,康領導在建築工地和農民工吃大鍋飯。
康領導不是主角,到不到場無所謂。簡單有幾天沒見到柳晶了,很是激動,又是講笑話,又是說趣聞,還忙不迭地為柳晶夾菜。可惜柳晶沒有互動,整個晚上都像滿腹心事,要不是白雁接話,這飯吃得很冷場。
“她怎麼了?”柳晶去洗手間時,簡單問白雁。
“是不是你惹她生氣了?”白雁目光灼灼地盯著簡單,他怎麼對柳晶像個熟稔的哥兒,看得她很著急。
簡單撓撓頭,很納悶,“我沒有呀,之前見面都好好的。”
“那一會你送她回去時,你問問她。她都問了好幾天,你多關心關心。我想起我還有事,先走啦,你們倆這次不要再喝醉了。”白雁戲謔地擠擠眼,覺著自己再留下來只會幫倒忙,於是決定閃人。她猜,柳晶一定有話要和簡單說的。
簡單臉紅到耳朵根。
柳晶從洗手間回來,見白雁不在,也沒問。
兩個人坐下來又吃了一會,出來時,發現白雁已經買過單了。
簡單今晚有點興奮,不想太早分開,像有一腦子的話要和柳晶說。柳晶沿著積雪的街道,慢慢的踱著。
“柳晶,我今天聽我一個朋友說,我女友去了上海,在一家法資公司找個份工作,好像薪水蠻高,就是工作辛苦。”簡單說,很平衡。
“她能承受嗎?”
簡單苦笑地搖頭,“不知道,就是承受不了,她也不會告訴我。”
“你可以主動問她。”柳晶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