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小說:枕上晨鐘 作者:指環王

石、一個喚做爬山虎陳六哥、一個顧大哥、一個張三哥。府裡南門外,還有三人,一個姓王、一個姓朱、一個也姓顧,都有本事的。連咱可不是八個?包管馬到成功,只要約定時舉事。”刁仁道:“兩三日間,他就起馬了。今日是四月初八,準在三十日夜便了。只是還有一說,咱哥兒相交,雖是不分你我的,但有眾人在內,因先要說過這件事,不枉我喪了一番良心,咱卻要得個雙股的。”

沈君章道:“這個在咱。”刁仁道:“還有一說,到手之後,我也要避嫌疑,不好再出來。我分的銀子,在存哥處,諒來哥是不欺我的。再過幾時,我趁個空兒,帶了家眷,到此一處過活。”沈君章道:“咱弟兄可比別人,是金不換的心腸,有甚麼欺處!你只管放心。咱就邀他四人來,與你會一會。”

說罷,就令兒子長兒去請,須臾都來了。刁仁一看,果然四條好漢子,當下坐定,彼此通名道姓了。沈君章把上項事,對他四人說知,四人俱各歡喜應允。當夜吃了二三更天酒,四人散去。刁仁住了兩三日,要起身,沈君章道:“有此正事,咱也不留你,你再聽好訊息便了。”當下約定日期,刁仁遂作別出門。

張家集到府,只隔得四五十里地,不半日就到。富公尚未到,又候了兩三日方到。刁仁便進了衙門,磕了一個頭,捏上些鬼話說了。又說:“一路上,那一處不說老爺審豁了那冤枉人命,訪出了凶身,盡道是龍圖再世,真正好官。”富公聽了大喜,重賞了他。

卻說下馬之後,兗州府屬官鄉紳送禮的,刁仁攛掇主人,無不全收。總之,他為自己收下,少不得是他的貨。可笑富老言聽計從,猶如在夢裡一般。看看到了三十日,適值富公身子不好,不坐堂。是夜微微細雨,刁仁白日裡備了酒餚,請闔宅的弟兄,假意殷勤,勸他們吃酒。因他的酒是夠得吃的,眾人快活,吃了酩酊,東倒西歪,各各離去,躺下睡了。刁仁是有心事的人,假意倒著,卻不睡,一心等那時候。

忽聽譙樓正交三鼓,宅後隱隱有些嗶□之聲,算來是了,便坐起身來。但聽後門“呀”的一聲響,一夥人擁進門來,都點著火把,拿著明晃晃的刀兒。刁仁跳起來,假意叫道:“甚麼人?”只見為頭一條大漢,把刁仁一把抓住,喝道:“不許則聲!若則聲,先殺了你。”原來察院裡房子少,後邊一帶三間正房,東邊是官府臥房,西邊是幕客的房,正房之前,是東西兩廂房,廂房前便是三堂,廂房都管家住。刁仁暗暗指點兩個人,把住了三堂門,兩個把住了兩廂房。

此時眾管家酒尚未醒,見滿堂屋裡都是火,方起坐來,又被他們一聲喝住,又見雪亮的刀,個個嚇做團兒,在床上發戰,連“饒命”兩字都說不出來。刁仁又假意叫道:“大王爺!要什麼只管取,不要驚動我老爺!”面上說,眼裡看著東邊房門。沈君章會意,便打進東房。富公明知是夥賊了,驚得動彈不得,坐在床上。

沈君章舉刀便砍。刁仁又假意一把抱住家主,跪下哀求道:“寧可殺了我,老爺是殺不得的。”富公道:“列位!要東西只管取,爾我無仇何必害命!”沈君章道:“論起來,你們做官的人,平日坐在堂上,作盡威福,咱爺們砍你一刀,也不為罪過。只是殺你也無用,有金銀快快拿來贖命。”富公道:“都在房中,任意自取。”

須臾間,四個人動手,將房中席捲打包完了,一把拿住富公說道:“你可送我們出去。”富公不敢不依,一聲唿哨,都出了後門,到原進的牆|穴外,才放了富公而去。刁仁扶得富公到了房中,已是驚得個半死的人了。忙檢點房中,那莊知州與兗州府送的六千兩,都失了,並杯緞之數。不想那顆印,偶然這日放在扶手內,連扶手拿去了。

富公見失了印,那一驚可也不小!叫家人們流水出去,喚齊衙役,分頭去報府縣各官。不移時都到。一會兒,天明瞭,即傳了城守武弁,督兵分路追緝,那裡有個影響。富公對知府道:“本院年災月耗、羅此意外之多,如今失了印,身命所關,也不必說了,就是貴府縣亦干係不淺!可速具文申報撫院,一面具題,一面通行追緝,本院即到省下待罪,候旨便了。”府縣唯唯,拜辭而去。

富公回到內房,即並眾家人,喚過刁仁來,道:“我此番事不小,你隨我數年,心腹相托,我也信得你過,今卻有一件大事託你,不可有負!”刁仁道:“老爺有何吩咐小人,小人豈敢不赤心報主乎!但不知所託何事?”正是:

詩曰:

錯認奸邪是好人,貓兒哭鼠信真真。

從來藥石難為口,世態逢迎易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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