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那個孩子,剛剛在吉姆先生家暈倒,現在在醫院,經檢查……得了跟景凡曾經得過的一樣的病,白血病。”
白峻修的眸子微凝,卻也只是一秒鐘而己,淡淡地說了聲知道了。
感覺他要掛電話,柏浩明很快道,“你沒有想法嗎?這應該是遺傳,就算你沒有得過這種病,隔代也可以遺傳。”
白峻修低首,拿開手機,輕吻了下蘇含的額,“去看看冰箱裡還有沒有菜,沒有的話等一下我們出去吃。”
“喔。”蘇含應了聲,起身朝廚房走。
白峻重新拿起手機,淡道,“你希望我有什麼想法?”
“他畢竟是條生命……”柏浩明站在醫生的角度,覺得凡是生命都應該得到被救,但在說出了這句話後,他又覺得自己不應該,畢竟這孩子是被偷來的,並沒有經過同意。“抱歉,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們不用覺得我無情,那是她自找。”白峻修冷淡地說。
柏浩明低嘆一聲,無聲地點點頭,“好了,你也不用多想了,我想她應該己經明白。舒霖軒怎麼樣了?”
“還有半條命。”白峻修見蘇含出來了,低道,“不說了,明天你們就帶他們離開,看在生病的份上,我當作不知道這件事。”
柏浩明掛了電話,低頭睇懷側的妻子,“我覺得我們不要管那麼多了。”
邵甜現在也覺得一團亂,於情,她不希望蘇蘇受傷害,於理,舒麗棋根本不值得同情。
舒麗棋自病房走了出來,關好門後走向他們,小心翼翼地問柏浩明,“柏先生,他…他怎麼說……”
柏浩明睇著她,語氣平板道,“這個苦果你就自己吞下吧。”與愛妻對看了眼,繼續道,“我們並不希望你拆散別人的家庭。”
舒麗棋明白他的意思,身體晃了晃,一手撐著牆面,臉上抹了層灰色,似自言又似跟他們說的低喃,“我怎麼忍心……看著兒子受這樣的罪……不管不顧。”眼眶漸漸紅潤,淚水大滴地往下掉。
她千辛萬苦生下的兒子,是她對得不到的愛的寄託,希望的寄託,如果沒有兒子,她怎麼辦?
柏浩明夫婦看著她落淚,默然無言。
舒麗棋以手背抹了抹眼淚,強笑著對他們道,“你們先回酒店吧,我在這裡陪孩子就行了,謝謝你們。”
柏浩明望著她,好半晌才說,“那明天……”
“你放心,明天我會帶兒子跟你們回去。”舒麗棋低著頭說,一手還在抹著臉上的淚水。
柏浩明微舒口氣,牽起愛妻的手,轉身離開,邵甜在經過舒麗棋時,伸手輕拍了下她的肩。
舒麗棋望著他們走遠,轉身回了病房。
坐在病床邊,望著小小的兒子,長得那麼像自己愛的那個男人,可他們母子卻不能陪在他身邊,他愛的也不是他們母子。
就算這樣,她就要放棄能讓兒子康復的希望嗎?
舒麗棋的心在掙扎著,一旦回了格蘭島,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第二天,醫院病房裡一一
柏浩明夫婦己經提著行李過來,本來打算帶舒麗棋母子離開C市的他們,被舒麗棋撞牆住了。
舒麗棋跪在他們面前,聲淚俱下。
“求求你們答應我吧,我求你們……我真的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生病,卻當作不知道,求你們讓我留下來,可以嗎?我可以發誓,絕對不會找白先生的太太。”她伸手拉住邵甜的手,哀求著。
“不行!昨天你答應得好好的,怎麼說反悔就反悔了!”邵甜生氣地說。
“柏太太,我並不是及意反悔,我真的不能看著兒子這樣不管,我想求白先生救救兒子,畢竟一一”
“那是你偷來的!”邵甜生氣地說。
“我知道,是我偷的。”舒麗棋低下頭,“可是,他是我兒子,身為一個母親,我愛他,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柏太太,你也有孩子,一定能體會我的心情,對不對?”
邵甜想反駁,卻不能反駁她後面那句話,孩子一旦生病,最心焦的就是母親,寢室難安,同樣身為母親,她真的可以放心留他們母下來嗎?他們不會去找蘇蘇嗎?
柏浩明在心重重嘆一聲,一掌安慰式地輕拍了拍愛妻的肩,對舒麗棋道,“你求白先生可以,但你得發誓,絕不找白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