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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請問你是不是姓陳?是位警察?”那個侍者悄悄問他。
他先是點點頭,然後又說,“現在不是警察了。是保安!”
“難道你忘記我了?”那個侍者驚訝地問。為了使他迅速地搜尋記憶,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三個月前,你和這位女士去北京的路上,咱們在京省高速公路交界處服務區交過一次手。呵呵!”
“啊,怎麼,是你?!”黑大個兒驀然想起了那個中午,在綠草包廂裡,他們之間那場惡鬥。可是,現在他換了一身服裝,怎麼看也不像那個焗了綠色頭髮的小流氓啊!
“陳大哥,看來,你是沒認出我來。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馬克。”
“馬克?”黑大個兒盯著他,還是一副疑惑的樣子,“你要是不說,我真認不出來你。”
馬克看到對方對自己毫無印象,略顯出些失望,隨後退了出去,臉上掛了一種尷尬的微笑。等到他轉身走進那條通往吧檯的拱形走廊,李有齡收回疑慮重重的目光說:“馬克,就是他呀。他不說,我也認不出來呢!他是剛剛來我們這兒打工的。”
“這小子是個亡命徒。”杜曉龍好象是知道這個人,“大概是在北遼呆不下去了,跑到這兒混來了。”
“可是,這傢伙很有錢。”李有齡接著說,“別看他是個打工的,卻天天開著一輛桑他那來上班。人們稱他是打工貴族呢!”
“哼哼,打工貴族?”杜曉龍朝廚房蔑視了一眼,“再有錢也是靠賣命掙來的。”
“老同學,你瞭解他的底細?”黑大個兒不由地追問起了杜曉龍。
“呵呵,我也是聽監獄裡的朋友們說的。”杜曉龍不好意思地一笑,隨後不再說什麼,又一次熱情地舉起了酒杯,“來,老同學,酒逢知己千杯少。咱們,再幹一個!”
黑大個兒沒有乾這一杯酒,而是藉口去衛生間離開了座位。他走到衛生間門口晃了一下,便繞道去了環形吧檯後面的調劑室。他想問問馬克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覺得今天晚上有些怪:北遼的馬克、薊原的杜曉龍、三平的他像是上帝安排,竟然走到一起來了。而憑站直覺,他感到杜曉龍一定是向他隱瞞了什麼……
調劑室裡只有馬克一個人拿著刀切一盤水果,動作純熟快速。黑大個兒想自己就是忘記了馬克,也不會忘記他左手握刀的樣子,以及那麻利的刀法。
“喂,能不能把這盤水果送給我?”黑大個兒走近馬克微笑著說。
此時,水果呈弧狀均勻地排列在一個金屬託盤中。刀刃閃爍著冰冷的水光。
“哦,是陳大哥?陳大哥,請救救我,救救我啊!”馬克扭頭一看是黑大個兒,立刻變了個人似的,撲嗵跪倒在地,面嚇得如土色,搗蒜般磕起頭來。
“馬克,你這是怎麼了?”黑大個兒覺得好生奇怪,“為什麼讓我救你?誰欺負你了?”
“陳大哥,你看不出來嗎?今天,那個杜曉龍來三平,分明是殺我來了。”馬克戰戰兢兢,說出了實情。
“杜曉龍?他為什麼要殺你?”黑大個兒更奇怪了。
“因為,我沒有完成他交給我的任務。”
“任務?什麼任務?”
“‘做’人的任務。”
“做人?”
“是啊。陳大哥,你不知道嗎?上次我在京省高速交界處服務區與你打鬥,就是他指派的任務,他要我們務必解決掉李有齡。若不是你的英勇護衛,她恐怕早就是我們的刀下之鬼了。提起這事兒,真是罪過啊!”
“杜曉龍,他為什麼要殺李有齡?”
“因為李有齡舉報了一個高官對她強Jian未遂,影響了人家的前程。有位省級高官就指派杜曉龍找黑道的人解決掉她。杜曉龍就透過監獄的牢友介紹,找到了我們。可是,你們後來又上網寫部落格揭露了這件事兒,讓一位副省長落選。所以,人家對我不滿意。幾次警告我小心點兒……”
嗯?!聽馬克這麼一說,黑大個兒像是明白了。但是,他確實還不敢相信,杜曉龍竟是這種狠心的人,敢起殺人的念頭。可是,又一想,杜曉龍畢竟是官場中人,身不由己。也許是利益驅動,不利己而為之吧!但是,李有齡畢竟是自己的未婚妻了。這小子今天來幹這種事兒也不打招呼,未免太不仗義了。自己雖然不是警察了,畢竟還算是江湖中人。你老同學來我的地面上幹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就想在我跟前瞞天過海,哼,真不是個溜子!
“馬克,客人要上水果了!”這時,一個女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