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部分(1 / 4)

小說:新版大官場 作者: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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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到了,她開始用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他。她發現國內航班接機的人流中像她這個年紀的女人特別得多。在她眼裡,這些身材細瘦面容姣好的年青少婦其實都可能掖著一個極為曖昧的故事,所以她們臉上的表情都有些遊移鬼祟秘不可宣。為了讓他早早看到自己,她摘下頭上的軍帽衝這邊搖了搖,以顯示出她的特徵。她想他總不至於會躲避到牆角里去吧!往常她一搖動帽子,他就會馬上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雖然沒在牆角,卻也沒到出口來,而是遠遠地站在一輛草綠色的陸霸吉普車一側,斜著身子站著。大概是等她不少時辰了,神色裡顯出些疲憊,雖然依舊在東張西望著,眼睛裡卻不是過去那種初來乍到歡天喜地的企盼了。

她朝他走過去,在離他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她沒有叫他,任由他的目光從很遠的地方漸漸收攏過來,最後落到了她身上。他們對視了一下,他才猶猶豫豫地笑了笑,問:“軍紅,你來了!”

“嗯。”

“怎麼還穿著軍裝?”

“要轉業了,再穿幾天吧!以後想穿怕是也穿不上了。”

“這兒天氣熱,穿軍裝不舒服的。”

“我回家就脫掉它。”

他點點頭,就把手伸到車窗裡,拿出一束鮮花遞給了她,是一束喜慶熱烈的紅色康乃馨,夾雜著同樣喜慶熱烈的綠的枝葉,裹在一張有些俗氣的粉紅玻璃紙裡。她高興地接到手裡,說“庾虎,你也學得浪漫了。是哪個女人教給你的吧?”

他們上了車,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家酒店。

“軍紅,公司裡事太多,我實在抽不出時間在家裡為你做飯;咱們在外面吃點兒吧?”

“可以,在哪兒都一樣。”軍紅笑了笑,接著又說,“以後僱個保姆吧,有了保姆,家裡的事兒就有人做了。”

庾虎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同意她的話。他們喝了點兒啤酒。軍紅問了副總理來九龍島視察的事兒,又問了公公的病情;吃完了飯,庾虎開車送她到自己家的樓下;說是還要趕一個應酬。一會兒就回來,就又開車走了。

這時,軍紅看看錶,已經是夜間十點了。畢竟是五月的天氣了,夜風吹在身上已經含了些夏天的意思。一個女人夜間行走,她的那身軍裝派上了用場。她將上衣緊緊裹在身上,抱著雙肩一步一步踩著自己的影子緩緩行走著。她並不著急回家。夫妻久別重逢,這頓飯卻吃得有些安靜。幾個月的期待在不知為覺中已經把本該熱烈的見面情緒稀釋得單薄了。然而她卻仍舊有一肚子零散的回憶,需要在孤獨的路程中慢慢咀嚼消蝕。月亮很大,像存久了的舊報紙似的泛著黃邊。樹影把月亮剪得支離破碎,一把一把地摜在她的臉上,帶著一些重量,也帶著一些涼意。她覺出了顴上的溫熱,她讓庾虎灌了她三杯啤酒。她忘記了這啤酒是什麼牌子的,只記得這種啤酒不好喝也不難喝。想想自己這次歸來,就像是一個探險家像要闖入一個新領域發現點兒什麼,最終卻是一無所獲。看到庾虎那種不冷不熱的樣子,她感覺極為無聊,也許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也許她應該留在北京,陪伴父母,等待舅舅送來的驚喜。然而她卻是義無反顧地回來了;她知道自己這一回來,就不能再輕易地走回去了。

在離家很近的地方她聽見有人從身後向她走來。腳步聲凌亂拖沓,猶豫不決。她帶著迷茫的微笑轉過身來,猝不及防地看見了一張被時間和距離磨蝕出毛邊的臉。剎那間她以為她走進了一個夢境,她很響地清了一下嗓子,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被寂靜的暗夜撕扯成嚶嚶嗡嗡的迴音,散落在遠處和近處的無數個角落裡,她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於是就知道自己並沒有在做夢。

那個男人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住了。兩人四目相對,如同窄路相逢的烏眼雞。後來是男人先將目光軟了下來。男人變了很多,從從前更加不修邊幅。他的身上穿了一件不灰不藍的體恤衫,前心後背都是歐洲印象派的畫,一半掖在腰裡,一半垂在腰外。腳上穿的那雙懶漢鞋鞋邊早已成黑色,鞋面上積了一層厚厚的塵土。男人蓄起了長鬚,長長亂亂幾乎遮住了半邊臉。他謝頂謝得更厲害了,前額潤柔滑地採集著無所不在的月光。唯一不變的是他身上的氣味,是那種介於油漆和漂白粉之間的油彩顏料氣味。他是文工團的美工,很有繪畫才華,作風也相當風流,常常因為與地方女人的風流韻事遭受團裡的行政處分。這男人曾經追求過自己,稱她為冰霜似的冷美人,自己也曾經羨慕、欣賞過他的藝術氣質,她甚至覺得她與他之間比庾虎更有相通的藝術談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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