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被保安捉住了。沒想到他們的動作慢了半拍,他慌慌張張地將摩托從花池裡搬到小區院子步道磚甬道上,甚至觀察了四周的動靜,還不見保安追來,他跨上摩托,蹬了一下油門,竟迅速逃離了現場。這麼快的速度,想必他們不會看清我的車牌號碼。
摩托車風馳電掣一般往前飛奔,耳畔呼呼的風聲作響。這兒的道路他很熟悉,轉了幾個彎便駛上了高速公路,收費口並無警察攔截,也沒遇到什麼盤問。但是他做賊心虛,心裡還是禁不住咚咚跳個不停。一陣飛奔,不到一個小時,看看到了三平出口,他瞅準了一側的便道,往右一打方向,衝了出去,油門突突地一加,就看到了路邊新開的宏泰賓館分部。
黑大個兒在宏泰賓館幹了幾年保安,開始憑著當警察的老底也讓他威風了幾年;但是,畢竟是脫了警服,他那種偷窺捉姦、敲詐勒索的勾當不大有人買帳了。兜裡的錢除了那點工資,花起來就明顯地捉襟見肘。後來,馬克死於車禍,人們紛紛傳說與他關,地面上的人就有些瞧不起他了。權勢沒有了,財路不暢了。大手大腳慣了的他覺得窩囊,就重操黑社會上的幫兇勾當,專幹替人消災的買賣;幾回得手,便放不下。為這,他把婚期也推遲了。心想,等自己成為大富豪那一天再結婚不遲。這一次他親自出馬,雖然沒有把握說是成功了,到底也是重創了對方;唉唉,不知道怎麼就竄出來那個黑影子,用一根鐵棒似的東西將他的摩托車墊飛了。不然,對方一定會嗚呼哀哉了。現在,總算了逃脫出來,到了三平的地面上,他就可以安心地躲避起來,向僱主交差了。
蓮花把開啟的手機放到桌子上,開始對著鏡子化妝。然而,只照了一會兒,她的心情又亂了。她現在不能照鏡子,一照鏡子就發現自己臉上的皺紋更多了。怪不得男朋友十天半月不來看他。“喂,蓮花!”這時候,蓮花聽見守衛師傅在樓下高聲叫喊。
“有個姓陳的找你。見不見?”守衛師傅請她的示下。
“見!”蓮花回應了一聲,就看見一個高大的騎摩托車的小夥子進了賓館大院。她正要下去,手機偏偏在這個時候響了。她操起手機,十分慵懶的問:“誰呀?”
“還能是誰?”是大老闆那冷酷的聲音,“喂,人到了嗎?”
蓮花疲憊地嗯了一聲。
手機中的聲音馬上顯得驚覺起來,說:“怎麼弄的?你有病了?”
“沒有。”蓮花嘆了一口氣,拖著很可憐的聲音說:“今天身上那個了。量特別多,困得不得了。——是不是那個黑大個兒?我看見他騎摩托車剛院子了。你要我怎麼辦?”
“要想辦法留下他。”
“他要是執意走呢?“
“我讓你想辦法嘛!“
“知道了。”
蓮花很熱情地接待了黑大個兒,堅持帶他去吃了韓國燒烤。在餐桌上,蓮花發現這個小夥子笑起來蠻洋氣的,算是個帥哥。吃飯後,她又去帶他喝茶。黑大個兒有些受寵若驚,蓮花告訴他,這是一位大老闆在這兒安排招待的,他才鎮靜下來,心安理得地受用。他們在一顆紅蠟燭面前安靜地坐下來,相互說著一些不疼不癢的話。黑大個兒一個勁兒點頭致謝。蓮花再三強調這是有人出資為他接風。最後,她請他住在這兒;見他一副歸心似箭的神情,便誘說道:賓館旁邊剛剛開了一家桑那按摩房,小姐都是剛剛從農村招來的黃花姑娘。她已經安排專人接待他了。他這才答應茶後就過去休息一下。
黑大個兒八點走進了桑那按摩房的玻璃大門,看見一個很清純的姑娘站在樓梯最上面一級的窗戶前。她的頭髮像是剛剛上了定型摩絲,極像是畫報上染了金髮的洋娃娃。黑大個兒看見她就用手摸她的臉蛋,嘻嘻笑著說,“小姐,你幾號?”她說,“十四號。”他走到服務檯邊,對穿著黑制服的諮客小姐說,“訂十四號。”隨即快步走進了更衣室。
衝了個澡,大約半小時後,黑大個兒穿著浴室特備的寬大的日本式棉紗短褲和繫帶袍子走進釘著“銷魂間”字樣小木牌的按摩室。服務小姐輕手輕腳用托盤送來一支菸、一杯茶,並用搖控器開啟掛壁空調,然後彎著腰迅速離開房間。
黑大個兒坐在寬不足一米的按摩床上,上面放著一疊乾淨的被單和枕巾,而仿皮的按摩床則散發著一股溲水般的味道。他把手放在膝蓋上,感到忐忑的心開始放鬆下來;也許是剛才在蒸汽室呆得太久的原因,他的心臟跳得有點兒急,有點兒亂。便把套在手腕上的鑰牌取下放在小茶几上,順便點燃香菸,噴出一個完美的菸圈,嫋嫋地升上半空,然後被空調一陣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