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愉悅很快就被他所肩負的重任沖淡了。
他這次回家,名義上是受部隊首長之託,為幾個即將入黨的同鄉戰友搞“政審”,實則是瞭解蘆仙兒的問題。
庾虎清楚這是部隊首長對自己的一次考驗。最近,團政治處的保衛幹事轉業了,團機關空出了一個幹部指標。團黨委已經研究了他的提幹問題。自己能不能勝任保衛幹事這個崗位,就看這件事幹的怎麼樣了。
他不能拿著部隊的介紹信去找村黨支部庾三懷,更不能直截了當地與任何人做正面瞭解。他只能透過街談巷議,透過茶前飯後人們對蘆仙兒的不經意的評價,搞清問題的來龍去脈。
現在,有兩件事情已經澄清了:第一,蘆仙兒秘密到部隊探親之前已經懷孕。她懷的並不是小順子的孩子。因為,如果孩子是小順子的,蘆仙兒就會坦然處之,決不可在小順子一百個不同意的情況下急三火四地秘密跑到部隊去找小順子發生性關係。當時,蘆仙兒從部隊回到村裡逢人就講,她與小順子在部隊舉行了婚禮。蘆仙兒這麼做,不過是要為肚子裡的胎兒找個合法的爸爸。第二,蘆仙兒懷的孩子也不是胡蘭會的。今天下午,他與胡蘭會認真地進行了交談,胡蘭會說自己出獄後連蘆仙兒的面都沒見過,哪會有那種事?胡蘭會甚至聲稱,多年前他姦汙蘆仙兒的事兒並不存在。他只是脫了她的衣服……兩個人沒動真的,至多算個流氓行為罷了。
怪了!
看來,事情的背後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奪去了蘆仙兒的童貞(或者是蘆仙兒主動獻身與他)並使她懷了孩子。
這個人是誰呢?
庾虎苦苦思索著,毫無所獲。
煩躁的他沿著生滿了鹽鹼的小路來回地踱了幾圈步子,思路仍然打不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收工的人們一夥兒一團兒地進村了。為了防止別人的打擾,他在隱蔽處找了一個土墩坐了下去,呆呆地望著一溜兒開了粉白花兒的荊條棵兒出神。
沙沙沙……這時,葦叢裡意外地出現了一陣響動。庾虎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向他走來。
那是一副窈窕的身材。一個散披了頭髮的女人裹了一件淺白的襯衣,在淡紫色的薄暮中默默地潛入了深綠色的葦塘。
蘆仙兒?
這個時候,她去葦塘幹什麼呢?
莫不是與什麼人約會?
突然,庾虎的思路頓開,接著便產生了一種慾望:一種想跟隨著她深入葦叢,悄悄探求這個女人靈魂深處秘密的渴望。
或許,這是老天爺有意為他提供的一個絕佳機會。
他站了起來。
微風搖響了正在瘋長的蘆葦。唰唰的聲響和悄然而至的夜幕掩護了庾虎的行動。腳下的泥土軟軟的,一片片葦葉兒不斷地戳在庾虎的臉上。幹這種事兒,他心裡多多少少有點發慌。然而,看到前面蘆仙兒疾馳的身影,想到一個久思不解的秘密馬上要在他面前露出謎底,他心中還是充滿了一種成功在即的希望。
蘆仙兒坦然地走向了葦塘深處,對身後的一切毫無防範。她不像是與什麼人約會,也不像是去幹什麼見不得的人的事情。到了一窪水塘邊,她毫不遲疑地脫了衣服,連往四周瞅一瞅的動作都沒做出來。
“譁!”一片水聲在水塘泛起,一簇一簇倒映的蘆葦叢搖晃了起來。
庾虎趕緊蒙上了眼睛,對自己這次盯梢兒的合法性產生了懷疑。
他蹲下來,藏身於一堆茂密的荊條棵子中,接著,背過臉兒集中精力盯著來時的小路(他斷定姦夫一定會從這個方向來)。
然而,事情的進展不盡人意。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背後的水妖已經上岸了,他苦苦期盼的目標卻始終沒有出現。
也許人家就是來洗個澡。庾虎徹底失望了。他輕輕地拍了拍麻木了的雙腿,盼望蘆仙兒趕快穿好衣服走出去,好鬆弛一下自己那緊張了半天的神經。
“虎子,出來!”背後突然傳來一聲低低地喊,這喊聲中帶了一份威嚴和命令。
糟糕,怎麼讓她發現了?
他投降似地站立起來。
“轉過臉來。”
自知理屈的庾虎無奈何地轉過身去。他看到了水氣氤氳中蘆仙兒那豐滿成熟的肌體。她憑藉了沐浴後一臉的紅暈,將兩粒高挺渾圓的豐|乳驕傲地展示在胸前。濃密的毛髮滴著點點水珠,修長的雙腿如同嫩藕一般白晰無暇。“蘆仙兒姐,我、我、我對不起……我不該偷看你洗澡。”庾虎紅著臉,嘴兒結巴起來。
“你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