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身上都帶了些什麼……”
秀姑心下一驚,脫口問道:“你跟她說了?”
“說了。”沐蘭說完這倆字兒,見秀姑臉兒都黑了,笑一笑,又補得一句,“我說記不得了。”
秀姑一口氣喘出來,見沐蘭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表情便有些訕訕的。她是精明人,自然省得沐蘭對二驢子婆娘說記不得是給她留臉呢。
大春跟二驢子打小光著屁股一塊兒玩大的,最是要好。等到各自成了親,兩家的婆娘走得也近。只不過好在面兒上,背地裡你攀我比地較著勁。
二驢媳婦叫杏花,名字很秀氣,人卻跟蒼子一樣,渾身都是刺兒,自來佔不到便宜當吃虧,最看不得別家比自家好。若叫知道沐蘭身上帶著那些個值錢的玩意兒,卻沒分得一份兒,非得吵吵鬧鬧把整個村子掀翻了不可。
她也明白,沐蘭說這話有威脅的那層意思在。記不得不等於沒有,不過上下嘴唇兒一碰的事兒,隨時都能改口。到時候叫杏花嚷嚷出去,東西保不住不說,裡子面子可不都要丟光了?
原本就看不慣杏花,這下更是把人給恨上了。不止恨杏花,也惱了沐蘭。平日裡瞧著不言不語的是個老實娃,沒想到牙尖嘴利恁能說,一時軟一時硬,把她架住了下不來臺。
將東西還了吧,不甘心,再說那身衣裳和靴子她已經給了孃家的小妹妹,怎好再要回來?不還吧,又怕沐蘭跟杏花一個鼻子孔出氣兒,端的是左右為難。
她的那點子小心思全都寫在臉上,沐蘭一眼就看穿了。見火候也差不多了,這才慢慢悠悠地開了口,“旁的春嬸可以留著,我只要那雙大號兒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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