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攪拌好的藥物抽到了注射器裡,捋開張鶴生的袖子,拍了拍他的靜脈,便將針頭刺了進去。
注射器越往後推,劉雨薇的手速就越慢,直到注射器裡的液體一滴不剩的推進了張鶴生的身體裡,這才抽出了針管。
“楊開,你會簡單的急救嗎?”劉雨薇說道。
“比如?”說實話,楊開的確是懂一些急救的方法,那是跟教官威廉學的,但比之劉雨薇,僅僅只能算是皮毛而已。
“你力氣大,給張道長做胸部按壓。”
“這合適嗎?”楊開疑惑的問道。
他看到張鶴生的胸口受了傷,再進行胸部按壓的話,很可能會傷上加傷。
“只要這樣,才能把強心針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快點吧。”劉雨薇催促道。
“那聽你的!”楊開點了點頭,然後拉開了張鶴生的防寒服,將上上半身的衣服都裸露了出來。不裸露倒好,一裸露出現,楊開的眼睛都瞪圓了,張鶴生的胸口正中間,竟然有著一塊巨大的淤青,這淤青越往外顏色就越黑,到了最外面,甚至感覺面板都出血了。
看到這,楊開不說話了。
他根本無法想象,究竟是怎樣的一種信念,才能使得張鶴生堅持到了現在。
難道真如華伯濤所說,是責任,義務,還有對小組的每一位成員,那份無私的愛。
想著想著,楊開就有一種流淚的衝動。
“雨薇,張道長的身上,怎麼會這樣?”他哽咽的說道。
劉雨薇沉默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這是我所見過的,最為嚴重的外力撞擊了,被撞擊的部位已經壞死,肋骨也斷了幾根。要是常人,恐怕站都站不起來了,張道長的堅韌,實在令我肅然起敬。”
張鶴生胸部的傷口,正是關穀神奇那一腳所致。明知道自己會身負重傷,張鶴生還堅持不動最後一成力道,維持著八門遁甲的開啟,這苦肉計用的,也太過於慘烈了。
不過若非如此,他也絕不會幹掉擁有草雉劍的日本三大陰陽師之首。
“那現在,還繼續胸部按壓嗎?”楊開猶豫的不忍下手。
“繼續!”劉雨薇緊咬貝齒說道。
楊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將雙手放在張鶴生的胸部兩側,一按一鬆起來。這種方法,可以幫助衰弱的心臟快速起搏。
幾乎每按一次,張鶴生就吐出一口鮮血。
等楊開按了十多次之後,剛剛注射的強心針也開始起了效果,楊開很明顯的感覺到,張鶴生的心臟跳動比開始有力了很多,便和劉雨薇說了。劉雨薇點了點頭,待測試完脈搏後,終於打了個響指。
“張道長暫時脫離危險了。”劉雨薇笑道。
“真的?”楊開眼睛一亮,圍在一旁提心吊膽的眾人也紛紛歡呼雀躍起來。
“千真萬確。”劉雨薇說道:“陳老闆,你的火生好了嗎?生好了的話,就把張道長扶過去,他身上都溼透了,這樣下去會讓病情加重。”
“早好了。”陳天頂答道,他在靠近眾人的邊上,選了個乾燥的地方,用固體燃料升起了兩堆篝火,因為固體燃料的可燃性很高,所以火苗藍汪汪,熱量十足。
在楊開和陳天頂的攙扶下,張鶴生被抬到了篝火旁,張鶴生的上衣被楊開擱到了一邊,小心的烘烤著。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張鶴生的身體終於有了點起色。驟冷的併發症消失了,手足上也有了點溫暖,看到這一幕,劉雨薇又小心的檢查了一遍,隨即宣佈張鶴生已經脫離了危險。
“雨薇,你知道張道長什麼時候會醒嗎?”楊開問道。雖然張鶴生脫離了危險,但直到現在還是無意識的狀態,雙眼緊閉,一句話也不說。
“這個……”劉雨薇被難住了,片刻,她尷尬的笑了笑:“這個我也說不清。”
“我只能根據他的各方面生命體徵,判斷出一些大概資料。但是究竟什麼時候會醒,這個得看病人自己了,恢復能力好的,過幾個小時就會甦醒。恢復能力不好的,可能需要十幾個小時,甚至幾天的功夫。”劉雨薇如實說道。
聽了她的話,整個小組都陷入了沉默。
大家現在正身處於日本人的攔河大壩之中,按照楊開此前的計劃,必須要立刻採取行動,將大壩中的所有部門全部清除,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樣才能體現活動戰的精髓。
但如果因為張鶴生的緣故,在隧道里搭起帳篷等上一兩天,恐怕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要是被大壩裡剩餘的日軍守衛發現蹊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