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我當時和他說,總在泰山之南,不想說錯了,你恰在泰山之北。後來因為先父病重,沒有心情招待他,他亦匆匆而去,想來沒有遇到你。”
舜應道:“是。”於是又談談各種別後事,這日就住不虛家中。
因見不虛新喪守制,不好多攪擾他,次日即動身告辭。不虛問他行蹤,舜道:“現在正是農隙,既不能在家事親,豈敢回到歷山去偷安?我現在想往西方一行。我終歲勞動所得,本想獻上二親,無奈二親總不許我開口,並不許我站立,無可上獻,只好另易些貨物,暫時作為負販生涯,以逐十一之利,且待來春,再往歷山躬耕,你以為如何?”不虛點頭贊成。當下舜別了不虛,即向西方而去。
哪知舜才去了一日,洛陶就到不虛家中,看見不虛,就高聲問道:“仲華來過嗎?”繼而一看,不虛柯樵諫恚�胖�浪�∮橇耍�琶ο蛄檎市欣瘢�窒蠆恍櫚躚洌�緩笤俾��傅剿礎2恍櫚潰骸案詹拋蛉斬�恚�上�憷闖僖徊健!甭逄盞潰骸八�抑腥躍剎荒蘢÷穡俊輩恍櫚潰骸笆茄劍��運�妥吡恕!�
”洛陶嘆口氣道:“我從你這裡去後,就到泰山之南去找,哪知無論如何總找不著。後來沿泰山西麓一問,就有人知道,說他在歷山之下。我尋到歷山之下,湊巧他剛動身歸來。我急急趕到這裡,又失之交臂,可謂不巧之極了。”
說罷又嘆氣。不虛道:“他此刻是西行去負販,萍蹤無定,不必去尋他了。明年春天,他說仍舊在歷山,那時再訪他吧。
”洛陶點頭道:“不錯,不錯,他一定再到歷山。他和歷山人感情很好呢。”不虛便問怎樣的好,洛陶道:“那日我到歷山一問,他們聽見了,彷彿和問起他父母一般,對我就非常懇切,又非常親敬,竟叫仲華是聖人,都說沒有聖人指教,他們還離不掉野蠻人的習俗呢。現在遠近的人聞風而搬到歷山去住的,竟有爭先恐後的情形。你想這種感情,豈不好嗎?”不虛道:“仲華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能夠使他們感化悅服到如此?”洛陶道:“我當時亦問他們,據他們說,亦說不出一個原故來。
不過見了他的儀表,看了他的行為,聽了他言論,不由得不油然敬慕起來。”不虛道:“這才叫作‘聖人所過者化’呢。”
洛陶道:“我當時又問,仲華所教的是什麼話,他們道:‘聖人只教我們以義,不教我們以利;聖人只教我們以讓,不教我們以爭。’”不虛嘆道:“是呀,是呀,仲華這種教法才是不錯。有些人動輒教人以利益為前提,以合夥相爭為能事,弄到後來,大家只知有利,不知有義,大家爭奪起來了。工肆的夥伴與工頭爭、商店的夥伴與店主爭,學校中之生徒與師長爭,甚至於家庭中的子弟與父兄爭。那忘恩負義、反噬無良的人,尤其多不勝數,豈不是大亂之原嗎!仲華這種教法,真是不錯,怪不得眾人要崇拜了。”
不提秦、洛二人談論舜的好處,且說舜別了不虛之後,徑向西北行,到了頓丘地方,做了一回生意。又往狄山瞻仰了帝嚳的陵寢。心想:“帝嚳舊都在高山附近,聽說那邊賢人隱士甚多,我且往那邊走走吧。”當下就向西行,隨地添購貨物,隨地脫卸。好在舜的貿易但求十一之利,並不居奇,所以人人樂購,脫卸甚易。
一日,到了嵩山南面一個負夏地方,覺得人煙稠密,民情朴茂,舜甚為稱歎。貿易之暇,到處遊覽。
一日,到了箕山之下,只見一個老者迎面而來,一不小心被石子絆足,跌在地上爬不起來。舜看了,心中大不忍,忙過去扶了他起來,到一塊石上坐下,又替他敲背捶腿。好一會,那老者才回過氣來,說道:“感謝你得很。”舜看他年紀甚高,骨瘦如柴,滿臉病容,就問他家在何處,又問他姓名。那老者道:“我已幾十年不說姓名了,你問它作甚?”舜聽了,覺得詫異,叫問不已。那老者道:“汝叫什麼名字?”舜告訴了。
那老者笑道:“原來是你,我亦久聞你的名字。罷,罷,我就告訴你,但是你不要告訴人。”舜連聲答應。老者道:“我姓許,名由,字武仲。”
舜不等他說完,就拜了下去,許由止之不祝舜起身再道:“先生家在何處?我送先生歸去吧。病體遠出,終不相宜。”
許由笑道:“生,吾寄也;沒,吾寧也。就使死於道路,有什麼打緊呢!現在你既然願送我歸去,也好,我家就在箕山的那一面,不過煩勞你了。”舜道:“小子得伺候長者,正是求之不得之事,敢說煩勞嗎!”當下舜扶了許由過山,走一段,歇一段,直到許由家中。許由深表感謝,於是與舜談了一會。舜請拜許由為師,許由亦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