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與黃魔等的約定,多則兩日,少則一日,如今彼等不知道焦急到如何地步呢?”一面想,一面不住的回顧。
真仙知道他的意思,便笑笑和庚辰說道:“足下性急嗎?
不要緊呢。”說著,就將已搓好的十粒交給庚辰,說道:“足下既然如此性急,就將此拿去吧,已儘夠敷用了。可以分作兩次,一次只須用五粒,不必多用,切須記牢。”庚辰問道:“怎樣用呢?”那真仙道:“這個震靈丸,又名驚精香,又叫返生香,又叫震檀香,又叫烏精香,又叫卻死香,總有六個名字。
足下拿回去,假使人已死了,只要將此香燒起來,死者自能復生。”又指著剛才從樹上折下來的那一大捆花葉枝條,說道:“這種分三次用。燒起來,香聞數百里。那個蜚獸的可怕,便是一股毒癧之氣。如果有這香氣一燻,那毒癧邪氣自然消滅。
就使尋常的凡夫,亦可以制他的死命。足下可以一併帶去吧。
”
庚辰聽了,歡喜之至,慌忙拜謝,懷了靈藥,拿了一大捆樹葉樹枝剛要動身,那真仙道:“你飛來飛去,要一晝夜功夫,太吃力了。我助你一助吧。”說著,指指自己的所坐的蒲團叫庚辰立上去,喝一聲“快!”只見那蒲團早凌空而起,如電的向東方而行,比到庚辰自己的飛行,不知道要快多少倍!幸虧庚辰是修煉多年極有功行的神將,所以雖則如此之迅速,仍能穩穩立簿團上,絕無危險。不到兩刻,已到嵎夷之地。蒲團忽然漸漸降下,庚辰跳在地,正想那個蒲團,如何安插,哪知一瞥眼,蒲團已飛向西去不知所在。庚辰至此益嘆那真仙道術之深,欽佩不置。
這時繇餘等六人在下面真所謂望眼欲穿。忽然見庚辰自天而下,個個湧躍拍手道:“好,好。來了,來了。”庚辰忙問情形如何,烏木田道:“死了,死了。個個都死了。死盡死絕了。死去幾十日了。可恨那些九夷的人,探得我們如此情形,近日都來欺侮,說我們無用,都是一批死屍。童律騙他們,說這個不是死,是辛苦極了休息休息,以便驅除妖獸。他們不相信,更要想趁此來奪我們的器用糧食等等。我們無法可施,只得騰起空中,舞弄兵器,用威力恐嚇。又叫那應龍不時的在空中盤舞,飛來飛去。他們才知道我們是神人,這幾日不敢來胡鬧了。”
狂章忙止住他道:“閒話少說,大事要緊。”又問庚辰道:“你為什麼去了這許多日子?究竟成績如何?現在人已死久了,有無起死回生之方?”庚辰道:“有,有,有。”說著,就將經歷的事蹟說了一遍。又拿出反生香來,給他們看,說:“這就是了。你們快些去弄點火來。”哪知這時炊煙久斷,火種全無。黃魔沒法,只得騰身而起,向遠處去尋。
這裡庚辰便直進營帳中,來看文命。只見它仰面朝天,兩腳挺直,懷中的赤碧二珪和玉簡寶鏡等,還是隱隱突起在胸前,面色卻依然不改。又看那伯益、蒼舒、橫革、伯夷、鴻濛氏等個個如此。四面走了一轉,七縱八橫,都是屍體,實在陰慘之至。那時黃魔已將火種尋到。庚辰就取出五粒驚神香來,以文命所住營帳為中心先燒了一料丸。其餘四方,令童律、狂章、繇餘、大翳各拿一粒去焚燒。陡然之間,異香撲鼻。隔不多時,但見文命、伯益及左右倒臥之人個個手足移動,漸漸伸手楷眼,或打哈欠,或轉身側臥,大概都已復生了。
庚辰等極嘆仙家靈藥之靈,忽聽見文命發問道,“我好睡呀!汝等在此燒什麼香?好香呀!”接著東面榻卜的伯益亦說道:“好香呀!”一霎時左右前後的死人都能說話了。但是有幾個人,要想爬起來,卻不能爬起。庚辰便跑到文命榻前,將一切經過情形細細向文命詳述了一番。文命等人無不詫異,都說道:“哦,我們已死去幾十日嗎?”既而回想從前臨危的情形彷彿都有點記得,便又說道:“那麼我們現在都是再生之人了,非你的大力,不至於此!”於是大家齊向庚辰稱謝。庚辰忙謙讓道:“這都是國家的景運,天子的盛德,崇伯的洪福,夫人及聚窟洲真仙的援助,某哪裡敢當呢!”
正說到此,只聽得文命及眾人的腹中無不轆轆雷鳴,頓時急下暴瀉。這時眾人身體怯弱無力,都不能起床,而又無人伺候,只得聽其狼藉床褥之上,那所受的毒癧之氣,排洩殆盡,眾人頓時覺得胸腹舒快,精神增長不少。隔了些時,有幾個人竟能夠自己掙扎床下。那排洩的毒癧之氣本來自積難當,幸喜得那震檀香經久耐燒,氣味極烈,氮氳不散,所以大家都不覺得,否則觸到這股積氣,不免又要傳染了。
隔了一回,童律、狂章等走來報告:“焚香之後,所有各營已死之人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