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伯吉人天相,雖則決無意外,可是這幾位尊從性命危險了。”文命道:“那麼我就使到了塗山,完了姻事,那裡就能夠飛渡過淮水去嗎?還不是和現在一樣!”霍山儲君道:“到那時自有助手,不必著急。”文命沒法,只得改變方針,吩咐真窺等仍舊到塗山去。潛山儲君道:“塗山國現在已搬到江南,從此地去,恐怕至少須三日以上。但是一路多是巫支祁的勢力範圍,危險可怕。某等打算設法送崇伯過去,既免跋涉之勞,又少妖魔之擾,崇伯以為何如?”
文命聽了,極道感謝。霍山儲君用手向山上一招,只見山頂上一乘科車冉冉凌空而來。又向山上高叫一聲來,只見一條蒼龍長髯下垂,拿舞而至。霍山儲君道:“這兩種都是某平日所坐的,現在請崇伯委曲,暫坐一坐吧。”文命答應,就與兩儲君深深道謝,然後跨上蒼龍。潛山儲君又招呼真窺、橫革等五人坐在科車裡,一切行李放在後面,小小一輛車子,毫不覺其擁擠,真是可怪。眾人都坐好了,霍山、潛山兩儲君向文命等拱後道:“再見,恕不遠送!”又向那蒼龍道:“送到塗山國。”那蒼龍點點頭,奮然升空而起,後面科車亦升起了。文命乘龍數次,頗有經驗,雖則一人,亦毫無恐怖。俯首看那兩儲君隨從的靈官滿山滿谷,約有三萬之數,還是站立未散。文命心中頗感激兩儲君,那蒼龍到得空中昂首直向東行,激如飛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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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〇四回 桐柏山風雷震驚 兩儲君霍潛迎禹
第一百〇五回 巫支祁襲禹 鴻濛氏被囚
且說文命跨在蒼龍背上俯首下視,但覺左右前後,萬山迎送,一一的都向下面過去。陡然忽見一條匹煉橫亙在前、那龍身就向那匹練處漸低下去了。仔細一看,原來就是大江。過了大江之後,龍身愈低,下面的房屋廬舍歷歷在目。漸漸連人聲亦聽見了,只覺有人大呼道:“乘龍快婿到了!大家快來歡迎。
”那時蒼龍已降於地面,文命跳下龍背,一看原來落在一片廣大原野之中,大聲呼喚的就是九尾狐所化的老者。後面卻站著無數衣冠濟楚的人,九尾狐先上前,向文命拱手道:“崇伯居然光降敝國,榮幸之至!”正說著,又來招呼真窺、橫革等。
那時五人亦早已下車,正在搬執行李。九尾狐忙叫他自己的人來代搬,搬完之後、科車與蒼龍仍復升向西而去。
這裡早有塗山候派來迎接的車子六七輛,列於道左。九尾狐又過來向文命道:“客館早已備好,請到客館裡去安息吧!
”於是文命等六人一齊上車,徑向客館而來。文命在車中細看,沿途景物,清幽美麗,不覺嘆道:“江南風景真是不惡!”正在想時,忽覺車行漸緩,原來已到山坡之上。兩旁修竹幽篁,越顯得不是塵囂俗境。到了館門,車輪停止,文命等一一下車,尋覓九尾狐,已不知所在。但有兩個衣冠濟楚之人,在後面車上下來,上前招呼。
文命細問它們姓名,履歷,才知道一個是上大夫,一箇中大夫,是塗山侯差來招待的。他們兩個又吩咐從人將行李搬進去,又邀文命等入內。文命細看那館中鋪陳結構,樸而不俗,簡而不陋,恰合自己的心意。未曾坐定,就問那上大夫道:“剛才一位白鬚老翁哪裡去了?”上大夫道:“這是國君的遠祖呢,大家都叫他老祖宗,時隱時現,神靈異常。這次忽然降諭於敝君主,說道:‘你有兩女,都是非常人,我已代為物色到一個佳婿,就是現在聖天子叫他在那裡治水的崇伯,你看如何?’敝國君道:‘能得如此,還有何說?只恐聖朝大臣,不肯俯就怎樣呢?’老祖宗道:‘是天緣。我去說媒,不會不成功。’過了幾日,又降渝道:‘崇伯已經允許,你們趕快預備房屋,崇伯就要到此地來就親呢。’敝國君答應了,就在此地建設房屋,陳設一切。今日清晨,又降諭道:‘崇伯今日必到,派某人某人同去,迎接招待。’某等聽了,就隨著它前來。不多時果見崇伯白天而下。此刻老祖宗想來又隱去了。”
文命道:“貴國一切大政亦惟老祖宗之命是聽嗎?”中大夫道:“小事不來管,大事他一定來降諭。從前敝國本在淮水中流,有一年老祖宗傳渝說道:‘必須搬到此地。’後來果然淮水氾濫,舊地已彷彿陸沉了。”二人正在談時,真窺、橫革等已將行李安頓妥帖,也來陪坐。
與二大夫攀談,漸漸說起這次姻事。文命主張媒妁不可無,六禮不可廢。現在一禮尚未備,先將媒妁定了。之交做了男媒,上大夫做了女妁。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這五禮,由媒妁與女宅商酌,但備禮節,勿尚繁文。對於時間一層,尤須節省,不可遲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