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過程中年輕野人表現的很警惕,雖然半蹲在安曉潔身邊,脖子卻抬得高高的,時不時轉向四處打量,一有點動靜就立馬進入戒備狀態。和洞裡那些野人表現差很多,至少她和那些野人到溪邊時他們一般都呈現放鬆的狀態,也就是在他們的概念裡溪邊屬於“安全區”。那麼年輕野人的表現怎麼說呢?是因為人多勢眾而“她”倆勢單力薄嗎?或許,安全的,僅僅是“某段時間”?
第十二章(2)
安曉潔也緊張起來了,只想儘快弄完離開的她,笨拙的動作顯得愈發血腥,濺上臉頰的血液也顧不得擦拭。無論如何,面目大概只能用猙獰來形容的安曉潔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將獵物處理好,也幸虧抓到的獵物只有普通土狗大小,不然她再怎麼爆發都不可能在短短十分鐘內處理好一隻完整的獵物。
熟練的把不要的內臟放在葉片裡挖上深坑埋好,然後用溪水洗掉身上沾到的血跡。說來也是第一次沾到這麼多血,因為以往那些人都會先將血喝掉,等到她再動手的時候自然不會流太多血。
處理獵物的時候,年輕野人一直都只是在邊上看著,偶爾在地上刨坑,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安曉潔解下腰間原本用來綁小傢伙的藤枝,藤枝一頭被逃跑的小傢伙咬斷了,她打了結重新把藤枝連起來,用來綁分割好的肉塊。她提著肉走到離嚼草根的年輕野人三步遠的地方,抬臂直指來時方向,又作勢往那邊走了幾步,用磕磕巴巴的當地話說:“離開。”“回、去,我們,回去吧。”看著年輕野人,安曉潔用了自己的語言,她刻意說的很慢,吐字清晰、字正腔圓,帶著點不輕不重的南方口音。自己是掌握不了當地話了,那麼她只能讓對方學會,至少,聽得懂她一些簡單的話才好。
年輕野人蹲著抬頭看她,似乎對陌生的發音感到奇怪,“她”琉璃般的目光也帶出點微微的困擾,視線從被打溼的獸皮衣衣角到髒兮兮的頭髮,“她”微微抽動鼻子,伴侶身上的體味就算不刻意去聞也能嗅到。
年輕野人保持歪抬著頭看她的姿勢,因為正面陽光而微微眯起的目光從一張一合的嘴上移到她平舉的手臂……一個奇怪的動作。
“她”看了許久,安曉潔有些惴惴不安地小小挪動了步子,將手背到身後。
野人懶懶地張合了一下眼皮,忽的站了起來,向前一步,將毫無心理準備的安曉潔突然抱起來。
失去平衡安曉潔嚇了一跳,忙去摟住年輕野人的頭,手上提著的肉則在一個掙扎間掉到了地上。野人半提半抱單手穩住安曉潔,側彎了身撿起串著肉的藤枝往安曉潔懷裡一塞。安曉潔慌不跌地接過肉,拉開距離,身上的獸皮已經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些痕跡。心中不由一緊,因為獸皮受到的屈辱她怎麼可能忘記?不對不對,希瑞他們離開的時候帶走了身上的獸皮衣,也就是說她不會再碰到那樣的事了。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她環抱著年輕野人的腦袋,半倚在“她”身上,第一次有了些許安全感。
他們已經不能傷害、奴役她了,她是安全的,至少……在這段時間內是的。
安曉潔摳住串肉的藤枝,失去全身力氣似的躬背,將腦門輕輕抵在年輕野人頭蓋骨上。
她可以不在乎哪一種匪夷所思的猜測才是真的,卻不能不重新認真考慮回不去的可能,而且這個可能性……很高。
努力逼退上湧到眼眶裡的溼漉感,強迫自己正視這個她逃避許久的問題。
如果……她真的無法離開這個地方,那她該怎麼活下去?
依附,或者自強。
智慧?也許是的,可學了那麼多年的消費者意願、微積分函式、還是H2SO4能幫她找到食物躲避危險?在這裡生活了一個冬天多的日子,今天還是她第一天出門找食物。如果沒有那些野人,怕是會在毫無防備下被其他東西吃掉吧。
安曉潔自嘲的笑了一下,閉上眼睛,花都那麼兇殘的世界,還有選擇麼?
第十三章(1)
天色還很亮,年輕野人在將安曉潔送到山洞後拍拍她的肩又轉身出去了。
安曉潔沒去管“她”,她覺得有點累,靠在石壁上不想動彈,不僅是身體上,還有心理上的。她坐了下來,環抱自己,看著洞裡其他野人大部分都忙忙碌碌,只有幾個年歲小的,大約只到她大腿處的孩子跑來跑去,偶爾從石塊堆裡抓出黑乎乎看不清模樣的硬殼蟲子往嘴裡放,嘎嘣嘎嘣地嚼。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吃過的那種蟲子。安曉潔想起天冷時吃蟲子的經歷。說實在的,她已經忘了那股味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