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為了款待你;太爺早早就吩咐從飯莊訂了八珍席面……”
沈瑞抬了抬眉毛道:“長輩賜飯;本不應辭;只是另有尊親長輩不曾拜會;晚去無禮。因此早在送帖子過來時;侄兒就打發從人代為說項;看來是從人無狀;竟是忘了侄兒吩咐。”
三房大老爺於瞪眼;也被堵得說不出話了。
沈瑞打發人遞帖子時;確實叫人提前打了招呼。
沈珠神色有些灰敗;不過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沈瑞瞧著他的精神不對勁;出了三房;便與沈全問道:“沈珠怎麼了?科歲考試又沒考好?沈玲那邊不算什麼美差;怎麼還被三房老太爺惦記上了?”
沈玲跟著沈洲在任上打理庶務;名義上是族侄家人;可行的不過是管家事。沈珠卻是被三房上下寄予厚望的讀書種子;兩人分量壓根就不一樣。
沈全點點頭道:“去年歲試考了四等……錯過上次鄉試;還能說是年紀小文章火候不足;如今可是又三年過去了……廩生沒指望;歲科考試總是不好;怕是三房也著急了……”
沈瑞道:“即便著急也沒有……就這一個讀書種子;還捨得放棄不成?二叔那邊;有什麼他們好看上眼的?還是想要效仿沈玲;透過結親官宦多一門助力?
沈全搖頭道:“不是這個。忘了跟你說了;沈珠已經定親了;不是旁人;就是他姑父董舉人家小娘子;年底就要完婚了……”
沈瑞聞言;不由自主地想到沈琰。
這算不算“奪妻之恨”?不過同沈琰相比;沈珠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不知董舉人會後悔成什麼模樣。
沈全笑道:“去年初兩家就訂下了;本是去年年底要迎娶的;結果為了聘金與嫁妝的事好一番扯皮;差點沒黃了;後來不知怎麼又談攏了……”
沈瑞挑眉道:“董夫子看著並不像貪財之人……”
“不是董家多要聘金;是想要少要;可是湖大嬸子卻不肯依;姑嫂兩個為了這個;差點都動手了……嘖嘖;骨血倒流;本就要被人說道;還鬧出這些笑話來;這是結親還是結仇?”沈全道。
松江婚嫁習俗;女子要厚嫁。沒有體面嫁妝;壓根說不上門當戶對的親事
按照約定俗成;這男方的聘金是女方嫁妝的一半;具體數字在正式過定前兩家都要私下協商。要是女方收了男方聘金;準備不出相應的嫁妝;那受嘲笑的就是孃家人。
“董家就忍了這口氣?”沈瑞不解道:“董夫子沒出仕;家裡不是還有兒子做知縣麼?三房連個支撐門戶的人都沒有;作甚還這樣猖狂?”
沈全道:“誰讓董夫子早年得岳家提挈;欠著三房人情……他要是敢翻臉;被戳脊梁骨的就是董家人了……”
沈珠既不是為了結親;那是為了什麼想要往南昌府去?
“不會是看上二房的廕監了吧?”沈瑞尋思了一下;道。
沈全道:“還能有什麼?去年你過了院試的訊息傳回松江;有贊你出息的;也有覺得北直隸科考好考的……沈珠這模樣;繼續在松江混日子;以後鄉試能不能下場還兩說;真要入了北監;就能避開歲科考試;參加順天府鄉試……
“倒是敢想真要覺得歲科考試艱難;直接花銀子入南監不也一樣?照樣能鄉試下場……看來是連鄉試的底氣都沒有;八成是盼著直接恩萌入仕……”沈瑞搖頭道:“只是這般異想天開;當二房長輩是傻子麼?”
北監不容易進;南監就省事許多。南直隸士紳子弟;想要避開童子試;直接參加鄉試的;直接花錢買個出身都是尋常。就是得了秀才功名;想要去南監正經讀幾年書的;也不是什麼難事;當年沈琦鄉試前就曾在南監讀書。
二房長輩即便提挈族親晚輩;現成的進士、舉人好幾個;還用得著在一個秀才身上使勁?更不多要說沈珠為人不良;在二房長輩跟前已經記檔。
三房;老太爺房裡。
老太爺耷拉著臉;看著跪著的曾孫;不耐地皺眉道:“怎地?我舍了老臉為你籌劃還籌劃錯了不成?”
沈珠滿臉祈求道:“老太爺;我不去南昌府;不去換玲二哥……再給孫兒三年功夫;孫兒一定在鄉試上一搏……”
“哼連歲試都過不去;還有臉談鄉試?族中秀才不是隻有你一個;可誰像你這樣連鄉試門檻都摸不到?就算是鄉試落第;也要先能進了場方好……想想沈琰;十九歲就中了舉人;你今年都二十了……”老太爺毫不客氣地說道。
當年有多希望;如今就有多失望。
早先瞧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