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繞著花壇。到也幽靜宜人。魯老頭子也挺會享受的。
魯來銀在衙門裡面就已累得口乾舌燥了,這會兒趕緊喝了茶,壓下心緒,想佔會上風,好好和他談一談。
沒想到這一猶豫,到讓文允述先佔了上風,“宅子的事怎麼樣了?縣老爺怎麼說?”
“他說有些麻煩,我看是銀子送得不夠吧。”魯來銀瞧著兒子,猶豫了半天,小聲問道,“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吧。我聽著好多人說,像是你做的。”
“嗯,是我做的。”文允述回答得到是爽快,坦蕩到他這份上,到是讓魯來銀半天開不了口。權衡半天,他勸道,“述兒,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兩相鬥,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是不划算。”文允述說得冷靜,甚至絕情,“可這是你先挑起來的。”
魯來銀一聽這話。他急了,“我挑什麼了?又是因為那個女人?述兒,兒女情長,英雄志短,這話兒你不會沒聽過吧。我是為你好,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為我好?”文允述也不瞧他,低頭摸著手邊的青花瓷杯子,一陣冷笑,“我跟你不一樣,為了奪家產,可以什麼都不要。我告訴你,就算你給我魯家的一切,沒有她,我有多少也是白搭。”
“那你想怎麼樣?”魯來銀已算是屈尊降貴,就差開口求他了。
“錢和女人,我都要。”文允述抬頭冷冷看著他,“別再找她麻煩,不然我跟你沒完。”
“你這算是威脅我嗎?”。
“當然,威脅的就是你!”文允述儼然佔的上風,他拿起杯子,輕輕叩了一口,小聲說道,“你也不虧。這事,我也算是幫了你,你不是早就想要魯宅的地契了嗎。這一次,你應該得逞了吧,地契到你的手裡,怕再也不會還回去了吧。”
魯來銀暗下一想,也對。這麼一來,地契就算是他的了。那老太婆壓了幾十年的地契總算到他手裡了,現在她還能有什麼籌碼跟他鬥。
“那你何時收手?”魯來銀關心問道,“你要知道,我們再這麼鬥下去,只是便宜了衙門裡那些貪官。”
文允述平靜說道,“這個我知道,遲些日子吧,別做得太明顯,不然老太太逼你還地契,也麻煩。”
來銀看著文允述一陣欣慰,“你到越來越有老夫我的風範了。”
文允述瞟著他那一臉肥肉,冷冷笑了笑。暗想,你的風範,你也叫風範!咱們等著瞧吧。
葉家的傘坊裡,人們忙得熱火朝天,老闆和老闆娘也加入了勞作,當然這兩人是越忙越忙的角色,兩人常忙著忙著又吵了起來。
傘坊的師傅們看得又無奈又心驚,估計沒想到小夫妻還有這樣的。心細點的能看出,魯定風分明就是在逗著官雲裳生氣,她不生氣,他還不罷休似的。
這熱鬧的小傘坊很快迎來另一番很低壓的熱鬧。這日陽光正好。傘坊小小的前院也能感受到春暖花開的氣氛。兩隻小蝴蝶繞著前院裡的一把紅傘飛啊飛,那傘上正印著花開蝶舞,再映著旁邊的小花兒小蝶,就像是整個立體了一般,分不清哪邊是畫,哪邊是真。
慕容卓削著竹批子,微笑看著這景象,正這時,一個蹣跚的身影迎面撞上翩翩起舞的蝴蝶。徑直向屋子裡走去。
慕容卓沒有阻止,因為一開始他就聽出那緩緩靠近門口的腳步,來自一個孱弱的老人。這樣的人沒什麼危險性。再加上老人家一身打扮不像是普通人。所以慕容卓的阻止也慢了幾分。
小葉子在院邊洗衣服,她正迎著陽光笑眯眯抬眼看慕容卓那邊時,看到進來的老人,她頓時嚇得話也說不清了,她小聲吱吱說著,“老,老太太。”
她這一聲沒叫出來,自然也沒人傳個話了。魯老太太第一次來傘坊,居然是一路自己進去。
小葉子很沒出息地縮回腦袋,再瞧門外,幾個丫頭眼巴巴等著,老太太獨個兒出馬,莫非有什麼機密的事與魯少爺談?
也不由她想那麼多,老太太已然進到屋裡,陰暗的傘坊裡滿是桐油氣,油汙與竹籤子隨處可見。老太太從衣袖裡抖子手絹子,翹著小指捏著絹子捂上鼻子上。
魯定風和官雲裳正鬥著氣,半天才見到一旁的老佛爺。魯定風一瞧到親奶奶,忙放下手裡的活計,親熱奔了過來,“奶奶,您怎麼來了?”
魯老太太瞧著孫子,心裡也定了幾分,她那副老佛爺幫高高在上的氣勢又回來了,她半眯著小眼睛,等著官雲裳走過來,行了禮,問了安。她老人家這才要緊不慢地張開了口。
“找個說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