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著設計師的名號,周遊列國,去的地方領略的人情風光自是葉盈盈這種生來被圈養的妞生平未見的;加上人也風趣,沒有長輩的架子,一番閒敘下來,教葉盈盈心生好感,親近不少。
最厲害的是他的神來一筆,等葉盈盈聽得起勁的時候,冷不丁地對著杜遲來一句:“聽說新娘子是你初戀?”
葉盈盈看看他,他看看杜遲。
杜遲淡定地答:“盈盈已經知道了。”
“是這樣啊,哈哈哈,你們慢聊,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微笑微笑,忍你很久了。
“哦,葉家丫頭,結婚時告訴我,我給你設計禮服!”
“真的?”星星眼,這位大師好有愛!
“是的。趕快放棄阿遲找個合適的,要快噢!” 邊遁邊比劃著加油的手勢,一點也沒有抓緊時間早日退場的自覺。
“嗯……見過他了,我們走吧。”杜遲看看錶,壞心眼地建議。
“啊?”不觀禮了?
“走吧,反正今天的重頭戲都完成了。”他一語雙關。
她臉一紅:“哦好。”
牽著葉盈盈悄悄退場,杜遲看著人群中心那對新人,鳳眸彎彎:雖然帶著葉盈盈來屬於即興之舉,但顯見著這一個個都是有備而來。在更大的“驚喜”到來以前,他還是帶著他的女人遠離這是非地的好。
目光在那身著嫁紗的女子身上停留片刻,笑意微滯——
你想要的生活,已經在你的手中。
冷不防那個垂首淺笑的女子抬頭,正與他的視線相對。
兩人怔忡間,下意識地給予對方一記微笑。
似是久違的默契,但已經人事全非。
新娘的微笑來不及收起,便聽到耳邊伴娘的告誡:“敏悅,婚禮上看著前男友,不好哦。”
她的眼眸瞬間變冷,唇角雖仍在上揚,聲音卻是冰的:“小舞,我和阿遲之間的事,不勞你費心。”
伴娘正是謝舞,她伴在她身側,笑容亦是完美得如同一張面具。
“包括你為他壓下整個部門的彈劾?”她笑意愈濃,“新晉的總經理兼總裁夫人上任就以職權罩著舊識……”
“舉報信是你發的。”施敏悅淡道,美眸微挑,不放過那伴娘些許的微詫,“以舉報他干涉遊戲為要挾,讓他為你將洩露公司機密的事嫁禍他人——得不到回應,就發了匿名信。雖然嫁禍不成導致杜氏企業辭了你,但你確實是個人才。”
“你長進了,小舞。”她微笑,似是激賞,“一箭雙鵰。”
一封匿名信自然不會只發到她這裡,但她偏偏壓下了它;一方面引起整個部門對於杜遲的不滿,另一方面也讓祝永晨對她心生嫌隙——作為他的未婚妻,她竟私用職權至此以維護舊愛。
“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都讓你獨佔呢敏悅。”一向貼心似的閨蜜不客氣地撕開面具,謝舞也沒有了偽裝的必要,新娘與伴娘貼得很近地耳語,在外人看來似是感情親密,實則內裡針鋒相對。
“才華,事業,愛情,你擁有的太多太完美。我不比你差。”粉色的伴娘禮服,釘死了她作為這場婚禮的局外人的身份,“我只是要晨知道,你值不起——”
“那是我們的事。”新娘悠然地轉眸,笑,“我讓他知道,是你想讓他知道這一切,你想讓他知道我還忘不了阿遲。”“你知道他信了誰?”
她走到這一步,已經不能回頭。能做的,也唯有盡她所能,去幫助自己年少青澀時的戀人——當作對過去的彌補。
依舊是完美的微笑,她驕傲地抬起頭,走過謝舞身邊,走向神父旁的那個男子。
她以為她設下的圈套已臻完美。
沒人知道是她發的匿名信,施敏悅仍然邀請她這個“最親密的閨蜜”來當伴娘。
但其實他們全都知道,只是不說,由著她在他們面前演戲——甚至,施敏悅還順水推舟,卻是以退為進;教她在祝永晨面前枉作小人。
她突然有種暴露在陽光下的羞恥感。
面色緋紅,無地自容。
祝永晨信了誰。
不言自明。
他如期婚禮,他只有看向她時,目光柔得能化出水來。
他視她如珍似寶。
他小心翼翼地為她戴上戒指,那樣的男人竟會露出鬆了一口氣似的表情。
因為覺得她飛不走了?因為終於讓她成為他的妻?
她看不下去這場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