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們,還以為餘柏林是衛玉楠家哪位小輩,要為入學做準備呢。
餘柏林向衛玉楠“挑戰”,也被稱作是一家人“內鬥”,讓這群讀書人分外興奮,還紛紛下“賭注”。
這些賭注自然都是文雅的,不可能賭文錢。賭注可能是一杯酒,可能是一首詩,可能是一幅字畫,也可能是高歌或撫琴一曲。
無論誰贏誰輸,接下來肯定會非常熱鬧。
一些剛進書院,自詡“正統”的書生很不適應這種熱鬧的氣氛。在他們看來,讀書人應該是嚴肅自持的。
就想剛才有人看到餘柏林等人衣冠不整,想要出言訓斥一樣。
不過這些人剛發牢騷,就有人駁斥。
他們現在所做的事,都是《禮記》上記載的雅事。讀書人也是人,他們為何不能開開心心,非要板著一張臉,好像別人欠了他什麼似的。
孔聖人在有朋友相聚時,也很快樂。他們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當然也很快樂。
那些書生心想,也是。若是親朋好友相聚,都要板著一張臉,確實非常奇怪。
大家都是年輕人,放下心中那點糾結之後,很快就融入進來。能被松濤書院層層篩選進入書院學習,並且經過優勝劣汰留下來的人,大多不但天賦高、夠勤奮,品行也是很端正的。
最後投壺比賽只剩下衛玉楠和餘柏林兩人,其餘人統統“失去比賽資格”。
衛玉楠和餘柏林兩人目前都是“全壺”,不分秋色。
最後見這樣子比下去,兩人分不出勝負,周圍圍觀的學子們便提議用特殊的投壺方式來決出勝負。
即“驍箭”和“貫耳”,
“驍箭”前面已經解釋,為將箭投入壺中之後,箭從壺中彈出回到投壺者手中,投壺者再繼續投中,稱之為“驍箭”。
前朝有一個舍人善投壺,可以“一矢百餘反”。每為皇帝投壺,“輒賜金帛”。
衛玉楠和餘柏林就是比試,誰能“驍箭”次數最多,即誰的箭沒投中壺內、沒反彈回手中,就算輸了。
而“貫耳”顧名思義,則為將箭投進壺兩側的耳朵中,難度自然比投入壺中更高。
對於這種高難度的比賽,衛玉楠和餘柏林都充滿鬥志。最終“貫耳”兩人八支箭矢全中,不分秋色;“驍箭”衛玉楠一箭六十五次反,餘柏林則超過了一百次,看樣子若不是投膩了,還能繼續下去。
衛玉楠大笑著對著餘柏林作揖認輸,喝下一滿碗的酒。
趙信見衛玉楠居然投壺輸了,十分高興,就像是自己贏了似的。他當即借來古琴,高歌一曲《狸首》。周圍學子興致也高,一些高歌附和,一些擊掌打拍子,一些琴音相和。當夜色降臨,華燈高上之時,書院裡的老師們也紛紛出來,和學生們一起熱鬧。
之後大家稍稍收拾一下,去往已經沒有閒雜人等的魁星樓,開始拜魁星。
餘柏林等人白天已經拜祭過一次,這次自然只能在一旁旁觀。待大家拜祭結束之後,他們相約去街上看花燈。
七月七和正月十五一樣,夜晚街上都會開宵禁,掛上花燈,一路上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十分熱鬧。
這時,連規矩最嚴苛的人家,也會允許未婚女子們帶上紗帽,在下人的簇擁下,去賞花燈猜燈謎,逛街買東西。
這個夜晚,也是許多男男女女難得一次可以自由“相看”的時候。許多已經訂婚的男女,正好藉此機會“偶遇”,培養感情。
書院這一群人浩浩蕩蕩出來,很快就引起不少人注目。餘柏林正準備和趙信等人一起行動,突然感覺衣角被人抓住。
他低下頭,就看到小寶那一張宛若遭到拋棄的哭喪臉。
餘柏林嚇了一跳,當即把小寶抱起來,惶恐的四處張望道:“你怎麼在這?你一個人?沒人跟著?封……封二呢?!”
小寶不過兩歲,走快了還會變成滾的,這麼小的孩子,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可不讓餘柏林差點嚇破膽?
小寶吸了吸鼻子,肉呼呼的雙手抓著餘柏林的衣領道:“叔……帶小寶來的。叔說,林不要小寶了,不陪小寶看燈!”
“嗚嗚,小寶錯了,小寶不該多吃冰,不要不要小寶。”小寶把頭埋在餘柏林胸口,放聲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正和友人聊得開心,突然發現餘柏林掉隊的趙信找來,見餘柏林懷裡抱著一哭嚎的小孩,正一頭霧水。突然間一臉為難的餘柏林似乎看到了什麼,一臉怒氣的衝上去,一腳踹上去,直接把那人踹了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