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部分(3 / 4)

招就是鄒應龍。

鄒應龍,字雲卿,蘭州皋蘭人,丙辰科三甲進士,徐階門人,沈默同年,倒嚴頭號功臣,現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家境貧寒,熱衷出人頭地,目前還沒有表現出對金錢的貪婪。

這份資料一擺在楊博面前,他就知道這是一個可以被利用的人,因為此人當年倒嚴,並不是處於公憤道理之類,而是純為了投機。透過派人和他進一步接觸,更證實了這是個權力**強烈,為了往上爬,可以不惜一切的……小人。

是的,小人。在楊博看來,鄒應龍就是那些敗壞言官形象的人的代表,當然這樣正好,否則也沒法利用他。而且這廝還是蘭州人,蘭州地處九邊之地、乃晉黨的傳統勢力範圍,楊博一聲令下,很快便將鄒應龍的關係網查清。

鄒應龍在京城的朋友不多,只有三兩個而已。其中有個叫周易的,是個蘭州的行商,每年往來於蘭州和京城之間。兩人在老家就是街坊,這周易每每來京,都住在鄒應龍家裡,當然是要付房租的,而且他給的房租,足以在東城租個很好的四合院了。

這裡面的貓膩,不當官的也知道,無非是一種變相賄賂罷了。當然周易也虧不著,他打著鄒應龍的旗號,在蘭州做起生意來,自然無往不利,說起來,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前面說鄒應龍不愛財,那他怎麼還拿這種錢呢?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別看他是四品大員,但俸祿微薄,又在都察院這樣的清水衙門,沒有外快可撈。他又端著架子,不受人家外官的冰敬、炭敬,所以活該受窮。可當這麼大官兒,得坐轎吧?得僱管家、傭人、婆子吧?總不能自己走道上班,讓誥命夫人下廚做飯吧?不是誰都像海瑞那樣,丟得起這個人的。

這些**都不管,都得自己掏腰包,所以他再清廉,也得有找錢的路子才行。能有個同鄉好友這樣可靠的來源,對鄒應龍來說,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對這周易雖有些瞧不起,但禮數還算周全,加之他朋友不多,也時常與他一起吃酒……當然鄒大人都是白吃的。

周易這人是走南闖北做買賣的,其實要比這個官老爺見識多多了,又盡心巴結著,所以一來二去,兩人竟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回味書庫回…味…書…庫加上他不是官場人,鄒應龍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煩惱,都會向他傾訴。

就這個人了!楊博一拍板,晉黨強大的機器馬上運轉,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周易的生意瀕臨絕境,債主把他蘭州老家砸了稀巴爛,揚言七天之內不還錢,就殺他全家。

周易是個有腦子的,知道自己惹上不能惹的對頭了,他就沒指望鄒應龍那個自私的傢伙,能幫自己什麼忙,只能小心翼翼的去求告,看看有沒有一線生機。對於他這份機敏,對方很是滿意,告訴他,只要辦成一件事,非但債不用還了,還會收購他的買賣,讓他成為整個蘭州城布匹生意的大掌櫃。

做生意的,總是在權衡值不值得。現在只要坑一把鄒應龍,就可以成為山西幫的一方掌櫃,他絕對沒有任何心理負擔……這些年供祖宗似的養著這廝,還整日得聽他聒噪,就是讓他把他剁了,周易都不會猶豫,何況只是小小的坑一下……至少在周易看來,比起他做生意坑的那些爹,簡直不值一提。

於是在一次喝酒時,鄒應龍又向他提起自個的苦悶……鄒大人的問題在於,他對左都御史之位的極度渴望,和上面遲遲不肯讓自己動手,無法實現目標的憋屈。

鄒應龍告訴周易,上面說情況有變,局勢對徐閣老異常不利,這時候組織彈劾,無異於自殺,所以在新的指令到來前,先幹嘛幹嘛。他們等得,鄒應龍卻等不得,因為總憲之位不能虛懸太久,而他和這個位子之間,還隔著兩個人呢,一旦不能馬上立功,得不到徐閣老的支援,想在廷推勝出難比登天。

所以鄒應龍都感到有些絕望了,一晚上問了周易八百遍:‘怎麼辦,怎麼辦?’後來看差不多了,周易便裝作不耐煩道:“我們做生意的都知道,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既然那麼相當這個都御史,就主動出擊唄!”

“怎麼主動出擊?”鄒應龍醉眼惺忪的問道。

“他們讓你彈劾徐閣老,是為了什麼?”周易問道。

“當然是給徐閣老解圍了。”鄒應龍道:“但現在彈劾的話,非但解不了圍,還能害死徐閣老。”

“你再想個別得辦法,能給他解這個圍,效果不是一樣?”周易誘導他道:“塞了鼻子不會用嘴喘氣?”

“說得輕巧,哪有什麼辦法……”鄒應龍苦笑道:“真要是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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