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部分(3 / 4)

大人消消氣”侯掌櫃給他點根菸道:“說起宦官來了,聽說徽州那邊可不太平了……”

眾茶客靜默了一陣之後,陳官人還是壓低聲音道:“咱們得感謝知府大人啊。”“怎麼計?”“沒有知府大人,咱們也是徽州的樣子。”陳官人唏噓道:“皇上給織造太監程守訓的權力太大了,不僅給予他欽差關防,賦予專摺奏事,隨時告密的特權,還給予節制有司、舉刺將吏、專敕行事的特權。

他又洗去了前番張清的教訓,不僅帶了東廠番子護衛,還在北方招募了一千多惡棍流氓,充當爪牙羽翼。帶著這麼多爪牙羽翼,自然不可能與地方相善,那是要虎噬狼吞,窮搜遠獵的!”“程守訓是徽州府人,那裡是徽商的桑梓常言說兔子不吃窩邊草程守訓卻恰恰相反,據說他在*時吃不上飯,才割了那話幾當的太監。許是對鄉里的富商大賈因妒成恨,他才會把他們當成肆掠的目標。據說他每次出門,總是旗蓋車馬,填塞街衢,佇列前是兩面硃紅金字的欽命牌,隨後又是兩面特製的木牌:一書“凡告富商巨室違法致富者隨此牌進,:一書“凡告官民人等懷藏珍寶者隨此牌進”由四位介冑騎士扛著,其他戈矛劍乾擁衛如滷薄,比督撫出巡還要威武。”

“他的拿手絕招,就是募人告密,揭發富戶家藏違禁之物……

這年代,就是小老百姓也不那麼規矩,何況有錢人家?從這方面一抓一個準。”陳官人面sè黯淡道:“凡被告之人,先用鐵鎖木枷牽著他們遊歷街市,繼而將他們投於水牢中,晝夜浸泡斷絕飲食,再令皂役小卒羞辱毆打,使其求死不得,求生不能,不得不傾家嘣產,跪獻乞命。

到了後來,一般的殷實之家立見傾dàng喪身,哪怕是富豪大戶也人心洶懼,只得遠避外鄉。”“天哪,正德之禍果然重現了”侯掌櫃面sè慘白道:“那些官員大臣,怎麼就不管管呢?”“怎麼不管?”陳官人tǐng著脖頸道:“南直劉按臺命其收斂程守訓即答以“你我都是奉出使,誰也不能管誰”劉按臺竟也無言以答。程還多次對外宣稱:“我天子門生,奉有密旨,部院不得考察,科道不得糾劾。,這話被御史告了御狀皇帝聞聽後,卻未作任何處斷,顯然是預設了。此後南京九卿、兩京科道交章上疏皇上依舊一概不聽,程守訓在徽州安然如故。”

“皇上為何如此是非不明?難道就因為他不時地給宮裡送進金銀珠寶?”馬六爺聞言分憤慨道。

“這是一方面關鍵是皇上要表明,對太監倚重的態度。”陳官人嘆口氣道。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沈默正在聽他們說話,突然門簾掀開,馬原面sè煞白的進來,湊近了道:“老闆,街上兵荒馬亂的,好像是衝著咱們這兒來的!”

一旁正在擦桌子的鐵山聞言,把抹布一丟,抗麻袋似的背起沈默,就往後門衝去。三娘子和馬原緊跟在後麵茶客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呢,四個人就不見了蹤影。

“這是幹什麼呀?”人們面面相覷。

有幾個茶客好象預感到什麼災禍,一個個往外溜。

侯掌櫃道:“咱們也該走啦吧!天不早啦!”

“剛泡的茶,還沒掉s六爺還沒明白過來。

這時候,棉簾被狠狠的扯下,一干勁裝兇漢闖了進來。一雙雙穿著釘靴的腳像一隻只鐵蹄,從洞開的殿門密集地踏了進去,1小小的茶樓被踏得地動山搖。茶客們驚慌得站起來,想要從後門逃跑。

“統統不許動!”兇漢們手裡有刀還有槍,打著明晃晃的火把,將所有出口都堵住。

“幾位兄弟,我是知府衙門的陳經辦,你們是哪個部分的?”陳官人強自鎮定道。

“東廠辦事!”番子頭目冷冷丟下一句。身邊一個便服的男子,在他耳邊嘀咕幾句,目光直盯著陳官人他們這一桌。

“剛才是你們口出狂言,誹謗皇上來著?”那頭目盯著陳官人幾個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陳官人幾個矢口否認道:“我們哥幾個天天在這兒喝茶。在座諸位知道:我們都是地道的老好人!”

“是誰說皇上是個笑話來著?是誰說皇上糊弄人來著。”那頭目yīn測測道:“要是不說的話,就統統抓走!”說著瞪一眼侯掌櫃道:“是不是你說的?”嚇得侯掌櫃篩糠似的打擺子,只能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那就全抓起來!”那頭目不耐煩的一揮手道:“回去慢慢炮製!”番子們便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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