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不可信”徐海道:“他們是官,我們是匪,那是尿不到一個壺裡的。”
“那你還來見他?”徐洪的問題直指徐海心裡的矛盾,讓他一下子皺起了眉頭。徐海當然不能實話實說你哥我也糾結著呢。
其實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大概從他知道妻子懷孕後,徐海就一直處在一種自相矛盾的心態中。一方面,他也覺著應該好好考慮下未來。看看有沒有金盆洗手的機會;另一方面,過往的經歷又提醒他,此舉的危險係數無異於與虎謀皮,弄不好就得連命一塊賠進去。
回到大營時,天已經擦黑了,何心隱早已經在那等著,坐下就有熱乎乎的飯菜吃,讓徐海深深感覺,世上還是親人好。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何心隱問道:“今天談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徐海一邊大口喝湯,一邊道:“誠意一般,似乎想挑撥我和葉麻他們的關係,沒什麼新意。”
徐洪坐在下首,一邊扒飯道:“就是,也不看看我大哥是什麼人。能上他的當?”
誰知徐海卻緩緩道:“老二,吃完飯帶人去葉麻那邊看看,他和那個什麼辛五郎,有沒有什麼不尋常。”說著擱下碗,沉聲道:“還是去看看踏實,,你去把葉麻請過來,我跟他好好談談。”
“跟那個老混蛋有什麼好談的?”徐洪不樂意道。
“我要問問他,到底怎麼打算的?”徐海道:“要是想散夥就早點說。省得讓老子整天到腸子。”
“那成,我去問問他。”徐洪點點頭,應了下來。
第二天早晨,徐洪到了上海城外,卻見城門緊閉,一片戒備森嚴。
“,有我們在前面擋著,他們瞎緊張什麼?”徐洪低罵一聲。放開嗓子道:“開門!我是徐洪!”
“當家的,徐洪來了。”守城小校很快將訊息傳遞到葉麻盤踞的縣衙中,一夜沒睡的葉麻嘶聲道:“你問他什麼事兒,若是有事就傳個話。沒事的話就回吧,這裡不歡迎他們。
自從弟弟帶回來,徐海去與沈默會晤的訊息,他便陷入了驚懼之中。深恐徐海拿自己的人頭,當作他贖罪的本錢”如果不是陸績攔著。他昨兒晚上就離開上海城,找船回舟山了。
為什麼要找船,因為船都被劉顯的水師燒了”話說雖然離了俞大妝,水師的戰鬥力大打折扣,但還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說找到僂寇藏船的港灣,衝進去一把火燒個乾淨。
城門樓上的兵丁探出頭來道:“徐二爺,我們當家的說了,有事兒跟我說就行。”
“你算個屬?”徐洪破口大罵道:“讓葉麻趕緊滾球來見我,不然老子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他生性囂張是一方面,但主要還是一想到自己那幾千兄弟,就是被葉麻子給賣了的,便恨不得生吞活錄了他!
不得不說,會打仗不會用人。甚至不識人,是徐海致命的短板,,怎麼就把他給派來了呢?
小校被徐洪罵明去,自然添油加醋傳給葉麻子,把葉麻給氣得七竅生煙,好你個徐老二,都欺負到我家門口來了!老虎不發威、以為我是病貓啊?便命人給自己掛甲,全副武裝的到了城頭,指著徐洪罵道:
“徐老二,你要把老子的頭擰下來嗎?”
看到氣勢洶洶的葉麻子,徐洪這才意識到,這是在人家老巢,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何況他這個光桿司令,不由換了語氣道:“葉當家。這事兒可得好好論論,我好心好意前來,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自然有不讓你進的道理。”葉麻道:“說吧,你找我幹什麼?”他信了自己的結巴弟弟,先入為主的覺著對方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是以上來就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德行。
他這副樣子,在徐洪看來,可不就是心裡有鬼嗎,但想到兄長的囑託。只好耐著性子道:“我大哥請你過去坐坐,看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沒空”葉麻一口回絕道:“還是讓你大哥來上海吧,我備好酒菜美人,恭候他的大駕。”在他看來,筵無好筵、會無好會,徐海八成擺的是鴻門宴。
徐洪一聽,愈加覺著葉麻心虛。暗道:“看來那沈默說得對,這傢伙是準備賣了我哥。自覺得到正解,他便無心戀戰,說幾句場面話。就打馬回營了。
這時城頭上,陸績聞訊趕來,看到徐洪遠去的身影,問葉麻道:
“他說什麼了?”
“那孫子”葉麻啐一聲道:“請我去徐海營中赴宴,他想學霸王。我可不是沛公!”
陸績也沒聽到他倆對話的過程。聞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