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3 / 4)

提前進場有很大關係。

因為紹興府排在末了入場。若是按部就班的進去。定然統統與考棚無緣。這可是六月裡啊。如果沒有遮的考。就那直接坐在日頭下估計中暑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中式。

沈默也高興壞了。和大夥大笑一陣後。雙手微微一抬。人群便安靜下來。聽他朗聲道:“等回去後。咱們聯名上一道書。請提學大人格外開恩。把那七位同年也一錄了。君子有成人之美。想提學大人很願意成全這一段佳話的。”

大夥轟然叫好又喊又跳。興致別提有多高昂。惹周圍人紛紛側目……或者說是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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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成績出來了。家決定立刻離開這鬼的方……這次杭州之旅被如同囚犯一般對待。讓生們對嚮往已久的人間天堂。實在是好感大減。

但船家剛要抽船板時。卻有一輛學衙門的馬車開進碼頭。車上的官差大聲道:“提學大人有請各府五魁。前去出席簪花宴!”

沈默和陶虞臣只好從船裡出來。眾人道:“我們等著你倆。

沈默兩個小聲商量一。笑道:不必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我們坐客船回去吧”眾人一想也是。囑咐他倆注意安全。便依依惜別了。

沈默和陶虞臣站在碼頭上。望著漸遠去的大船。和逐在船後的水鳥。沈默突然輕聲道:“真不容易啊……”

陶虞臣深有感觸的點點頭。沉聲道

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半年的殘考試。二三百人裡才一個。確實是不容易啊!”

沈默先是一愣。然後才淡淡笑道:“對呀。”其實他所感慨的。乃是更深一層——他由中秀才之不易。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原本在沈默看來。爹的人生簡直失敗透頂。試不中。家產敗光。媳婦病了沒錢治。宅子還被人黑。到兒子重傷時。連宅子都沒當了。若不是正碰殷小姐。兒子也死翹翹了。然後寄人籬下不說。上街賣個字都被險些打成生活不能自理。

這一切的一切沈都看在眼裡。雖然從來不說但心中對老爹卻總是隱隱有些瞧不起。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也能從他日常的表現中看出端倪……首先父子倆單獨相處時。他向來不用敬語而是以朋友的方式對待。這樣雖然親但失之尊敬。要知道他在對待外人時持禮甚恭。向來有“謙謙君子”的美譽。為麼在對待自己父親時。卻從來不謙呢?這就是輕視思想在作怪。

更為明顯的是。他對老爹的控制慾太強。哪一步該怎麼走。都必須按照他說的辦。如果不照辦。他也會逼著他照辦。可說他父子倆的關係完全倒置過來。兒強勢父親弱勢。所以一聽到種事情。他就火冒三丈。明裡是嫌他續絃年紀相差太大。實際上還不如說是氣他自作主張。脫離自己的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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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沈賀真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那就活該這樣。但當沈默親身經歷過一次童生試。知這其中的淘汰率是多麼殘酷後。才猛然發現。能成為一名秀才。便是人生很大成功!這至少證明你比全府九成五的童生都強!

在五千多考生能考三百名的人。怎麼能說是失敗者呢?之所以人生困頓。只不過是科舉太殘酷。浙江鄉試太殘酷罷了。

當看到那些同年的意氣風發時。沈默恍惚看到二十年前。沈賀也是其中的一員。躊躇滿志的踏上歸鄉的航船。回首望一杭州。用年少輕狂的聲音高喊一聲:吾再來之日。必中桂榜也!”

有著這樣的驕傲經歷。又處在這樣的一個“君為綱。父為子綱”的倫常社會里。可想而知這種父子關係的顛倒。會給老爹帶來多大的壓力。然而沈賀從來沒表現出來——為他知道兒子比他強。兒子是為他好。在被時乖命折磨的快活不去時。兒子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沈默終於體會到。親一定是痛苦的。因為在他在兒子面前。喪失了一樣叫“尊嚴”的東西。就算當上縣裡的三把手。依然在兒子面前說了不算……感激與痛苦糾纏著。想必老頭心裡很渴望解脫。

沈默心中的堅冰突然有些鬆動。他似乎有些理解父親急著續絃的原因了——是想從別的的找回自己的尊嚴。從而擺脫目前這種有的位沒尊嚴。有幸福沒快樂的糾結狀態。

幽幽嘆一口氣。他自言自語道:“換個立場想一想。老頭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惡。”

“誰可惡?”陶臣見他發呆良久。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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